劉之良上前跪拜堵胤錫。兩人也是老熟人,堵胤錫呵呵一笑,說道:“老劉起來吧。這天太熱,咱們南方人習慣,你們這些老陝可吃了大虧喲。”

劉志良說道:“咱們在湖廣混了好幾年,早習慣這天氣。不過長沙的韃子不好受,關外過來的肯定要受罪。”

馬惟興說道:“是這個理。韃子夏天熱的受不了。要回北方避暑,看來我們這個夏天不用跟他們打仗。”

路曉山降將出身,人面兒不熟。劉之良看向他說道:“小馬,這位兄弟面生,是?”

馬惟興介紹道:“這位是鵬舉的左右手,火槍兵參將路曉山。他的火槍兵忒霸道,上了戰場你就知道!”

路曉山一拱手,說道:“劉將軍好!”

劉之良回禮說道:“路參將有禮!上了戰場,你可得讓老劉看看你的火槍兵有多霸道!”

路曉山慨然說道:“敢不從命!”

眾人聊了一會兒,又有大部人馬來。看那旗幟,原來是忠貞營的人馬趕到。高一功徹底放飛自我,在梧州享福。他美其名曰居中排程,派了劉國昌、劉知俊兄弟和李來亨,率五千大兵歸堵胤錫使喚,另外他寫信給李過,調一萬五千大兵南下,準備搶地盤。

大夥兒都是熟人,氣氛融洽。劉之良介紹了鎮子裡的奇遇,大夥兒驚歎不已。反正平叛也不在乎早了一天晚一天,不如在鎮子外紮營,蓄精養銳,多派斥候,摸清楚軍情再南下。

大夥兒冒大熱天靠著江邊兩裡紮營。士兵留足警戒兵力,其他人光膀子掘土伐木,乾的不亦樂乎。一個時辰,營盤、壕溝、寨牆、箭樓一應俱全,滿足大兵們拎包入住。箭樓上計程車兵看著一隊隊去江邊洗澡的夥計,羨慕的不得了。

遠方,一支隊伍正匆忙而至。隊伍打了個大旗:“陳”。陳邦傅的陰沉著臉騎在馬上,領著隊伍趕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天太熱,臉黑的嚇人。

臨出梧州,桂林都督張同敞派人去請陳邦傅到府上一晤。陳邦傅不明就裡,讓隊伍先走,他帶著胡執恭和衛隊直奔張同敞府上。張同敞來到梧州,就直接跟女兒住一起。陳邦傅到的地方其實地方馬自得隔壁,張蕊的住所。

在客廳裡,張同敞給陳邦傅看茶,然後不緊不慢的拿出一張狀紙。原來是茶馬鎮居民狀告慶國公陳邦傅縱兵大掠茶馬鎮,死傷數千,其罪當誅。陳邦傅看到狀紙後面還有證人的證詞,原來證人就是張大人的閨女張蕊、棄暗投明的匪徒霍明。證詞下面放了一張活靈活現的畫像,陳邦傅一眼看出是胡執恭。

陳邦傅看完苦笑,說道:“老陳認栽,張都督擬個章程吧。”

張同敞微微一笑,說道:“國難當頭,慶國公劫掠百姓,可有悔罪之心?”

陳邦傅面帶哀容,說道:“在下御下不嚴,實在慚愧。行軍長史胡執恭犯下死罪,請朝廷處罰。不過我願意奉上紋銀二十萬兩給張小姐壓驚,十萬兩賠償茶馬鎮居民。”

張同敞思索片刻,說道:“慶國公有心賠償,本督願意周旋一二。來呀,籤個借據吧。”說完,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借據,上面寫到慶國公同意三個月捐贈紋銀二十萬兩給桂林都督府,十萬兩給茶馬鎮居民賑災,時間是三個月內。

陳邦傅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他強行吞了口氣,說道:“但憑張都督吩咐。”

陳邦傅陰沉這裡走出張府,胡執恭不敢搭話。隔壁馬自得的門口,一位老農挑了一擔西瓜,一個小哥跟著三個美女,舉著小傘,正在那裡挑西瓜呢。陳邦傅認出馬自得,臉上切換成笑臉模式,遠遠的打招呼道:“武昌伯有禮!”

馬自得跟他寒暄了幾句,陳邦傅交代胡執恭把單買了。馬自得沒跟他客氣,瓜農看著一大錠銀子發呆。

媽的,前後宰了老子五十萬兩銀子,這五兩銀子算個毛,只當老子餵狗!陳邦傅氣鼓鼓的邊走邊祭出精神勝利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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