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梔低頭去拎起葉赫的書包,不由分說地掛在自己身上,拉著葉赫順著她來時的路回頭。

他們朝著醫院走去,而沈亦僵硬地站在原地。他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去思考,卻始終想不明白剛剛發生的一切。

為什麼。

她為什麼不對他笑了?

為什麼要對那個人笑?

她——不要他了嗎?

阿梔。

阿梔阿梔阿梔……

沈亦捂著自己的小臂,心裡一遍遍地念著這個名字。

每念一次就像是有一把刀紮在心上,卻又好像對這種痛上了癮,一遍遍地不願意停歇。

阿梔。

阿梔去哪裡了?

對了,阿梔在醫院。

一定是阿梔自己生病了。

他要去看她。

沈亦跌跌撞撞地也朝著醫院走去。

洛梔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

幸好葉赫自己背了書包,包裡還有身份證一類的東西。洛梔囑咐他在等候區坐著,自己跑去給他掛號。

時間已經不早,急診處也沒人排隊,洛梔一個人跑前跑後地辦手續,開單拿藥。

等藥開好,問題卻來了。

葉赫不願意回家。

打架的時候動作又快又猛,沈亦再怎麼避著,也不可能讓葉赫看起來一丁點兒外傷都沒有。

葉赫怕回了家,被他們家師太發現他又打架了。

師太好不容易對他有些改觀,教他的時候也很耐心,不會再動不動就犯頭痛。

他沒說出口,洛梔也明白——他不想讓師太擔心。

這熊孩子熊了二十年,突然這麼懂事。

洛梔覺得自己竟然有點感動。

葉赫傷得不算嚴重,醫生也不會收留他住院,他們倆只能坐在一起再想辦法。

他自己有身份證,倒是可以去開個房間。

但尷尬的是,兩個人都沒有多少錢。

加起來都湊不夠一百的,頂多住個環境很差的青年旅社。

洛梔想了半天,終於有了注意:“楚滄不是住院了嗎?他的病房還有個病床,忙的時候兩人一間,現在不忙,病人家屬也可以睡著陪同。”

葉赫:“……病人……家屬?”

洛梔連聲道:“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別在意別在意。”

葉赫:“……”

辦手續的時候葉赫跟洛梔告了狀,說楚滄變成這樣也是沈亦動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