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骨散血離(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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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千家,老爺子千真一返家,正碰上趙牧涯來千家接他的父親趙伯謙,場面極其冰冷,氣壓低的駭人。
千真一已經上了年紀,對千家之事都不上心,只想和他的老婆子隱居山林。就是當時千家受豐家逼迫,被迫遷離衛道城,也不見千真一出面。
可千真一收到千道宗的信件,說明西山千家分會趙牧涯背離主家,千真一且怒且悲,立時趕回千家,看看事情究竟如何。
千嶺巖正是當事者,千真一返家的時候,千嶺巖前日就已經返家,正出門相迎祖父。
千真一進了千家大院,面色有異。趙伯謙不知西山之事,仍相迎千真一,“大哥,你回來了。”
千真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喝令道:“眾人隨我到議事廳來。”
千真一對待趙伯謙,從未當過外人,不知今日態度變化為何如此之大。趙伯謙從未見過千真一如此不悅的樣子,心懷惴惴。
趙牧涯對趙伯謙道:“父親,我們趙家也是斬妖士大家,何必對他們千家卑躬屈膝。”
“你放肆!”趙伯謙低喝趙牧涯,音量低,威嚴卻足,“沒有千家,我們趙家早就流落街頭。君子受人一飯之恩,當以生死相報,我們趙家書香望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你不懂嗎?”
趙牧涯住口,趙伯謙道:“以後少說混賬話。走,跟我到議事廳去。”
千真一平時十分謙和,今日卻和往日完全不同。千真一高座上位,滿面威嚴,就是當今威風滿面的千家家主千道宗,在父親面前,也老老實實地站在一側,不敢多說一句話。
千真一目光冷視,看著趙伯謙道:“伯謙。”
趙伯謙急忙應道:“老僕在。”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嗯?”趙伯謙不知千真一話裡的意思,直言道:“不知老爺讓我說什麼。”
千真一冷聲道:“既然你沒有想說的,那巖兒你來說說吧。”
千嶺巖能看出趙牧涯所謀劃的事是他一人所為,和趙伯謙無關。千嶺巖的煉柔之術,正是趙伯謙親手所教,千嶺巖對趙伯謙就像對親爺爺一般,千嶺巖真不想看到千、趙兩家關系的破滅。但千真一有令,千嶺巖只能遵從,把實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千嶺巖向千真一行禮,道:“是,爺爺...”
千真一一拍桌子,喝道:“今日不是家事,叫我太上長老!”
千嶺巖嚇了一跳,急忙改口道:“是,太上長老。”
“前幾日,我赴任西山千家分家,擔任主事,撞破千家招待主事趙牧涯,背離主家,以權謀私,私自組建勢力,成立小月行會。屬下知此事情節嚴重,不敢擅自處置,特奏請主家,請太上長老決斷。”
千嶺巖此言一出,趙伯謙大驚不已,道:“巖兒,這不可能,你可不是別人誤導了?”
千嶺巖嘆息道:“爺爺,此事是我親眼所見,不會假的。”
趙伯謙顫顫發抖,老態盡顯,看著趙牧涯,道:“牧涯,這...是真的?”
趙牧涯昂首而言,道:“大丈夫敢做敢當,不錯,正是如此。”
“逆子!”趙伯謙氣的亂顫,喝道:“我自小讓你熟讀經書,你如此忘恩負義,聖賢書都被你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你給我跪下!”
趙牧涯不覺自己有錯,大聲道:“爹!千家把我們當奴隸使喚,若是甘心在千家腳底下做事,我們趙家何時有出頭之日?現如今,我組建小月行會,在西山立下赫赫戰功,因軍功升為三等公,趙家恢複昔日輝煌指日可待。”
趙牧涯此言極為無禮,千真一曾與趙伯謙之父趙懷情乃是忘年之交,二人情同手足,趙家遭難,千真一挺身而出,接濟趙家,把趙家之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幾時把他們當過奴隸?
千真一大怒起身,寒氣隨怒釋放,寒氣之寒難以言表,只見議事廳裡花瓶茶杯等諸類瓷器皆都碎裂。
千真一的寒氣沒有寒泉本源,只是隨怒而放,並非有意而發的寒氣就能有如此威力,讓千嶺巖大驚不已。
議事廳裡幾個功力淺薄的影隊隊員,已經因為千真一隨怒而放的寒氣而難以支撐了,千家血親皆都勸道:“太上長老,息怒。”
千真一漸漸收住氣息,千道宗對父親說道:“父親,是孩兒的錯,考慮不周,將趙牧涯調到西山荒涼之地,引起趙家不滿,才引起禍事。”
其實,千道宗並沒有什麼錯。交情是千真一和趙懷情的交情,和千道宗無關。千道宗只是做了作為家主該做的事,趙家吃千家的飯,為千家幹活是理所應當的。
千嶺巖道:“大伯,錯不在你,錯在趙牧涯自私自利,忘恩負義。”
趙牧涯冷哼一聲,道:“我為自家謀劃藍圖,何錯之有!”
千嶺巖同樣冷哼,道:“你身為趙家之人,為趙家謀劃,自是沒有過錯。可你為自傢俬利,卻損害了千家的利益。不說千家對趙家的恩情,就算千家是與趙家絲毫無關的家族,你如此損人利己的行徑,足以令人不齒!”
千嶺巖句句在理,趙牧涯無言以對,趙伯謙羞憤的抬不起頭來。
千真一見千嶺巖侃侃而談,心道,我多年不理公務,現如今恐怕已不如這娃娃看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