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嶺巖喜出望外,道:“命能保住就好了...”

“但是,他的腿可能廢了...”

千嶺巖知道以雷鳴的心性,若是腿廢了,還不如讓他死了。千嶺巖道:“師父,求您想想辦法,您的活之氣不是能修複人體的任何部分嗎?”

“巖兒,活之氣也不是萬能的。他的脊椎骨被搗碎,骨頭的碎片又刺傷了他的內髒。而我能做的就是整理他內髒的骨片,重新為他凝成脊骨,然後為他修複內髒。修複內髒、脊骨不僅依靠活之氣,還需要足夠的藥草。好在他傷到的髒器不算關鍵,藥草我都隨身帶著,這不算難題。難題是脊骨是人體聯通上肢和下肢的重要部分,脊骨內的神經錯綜複雜,活之氣難以修複神經。若想修複神經,非得靠外物不可。”

“師父,什麼外物?我去尋來。”

柳籍搖搖頭,道:“這倒也不急於一時,容我先給他開刀,保住性命,再提此事不遲。”

柳籍從藥箱裡取出兩枚丹藥,道:“巖兒,這兩枚丹藥是補充氣血的,你這小子也受了不輕的傷。接下來,你要給我打下手,熱水毛巾要隨時準備好。”

柳籍只看千嶺巖面色,就知道他受了傷,只不過他一直在替雷鳴檢查傷勢,無暇提及。千嶺巖接過丹藥,立即嚥下,身體感受到一股暖流,道:“師父,還是你疼我。”

說完,千嶺巖下去準備熱水毛巾,柳籍和好麻沸散,給雷鳴喂下,然後給雷鳴開刀。

千嶺巖和柳籍師徒倆一日夜沒有閤眼,神經高度緊繃的他們,竟然也沒有覺得困。

柳籍為雷鳴縫合好最後一道刀口,立即暈倒在床邊了。柳籍一路奔波而來,還沒有休息就進行如此高強度的手術,再加上他年事已高不似千嶺巖這般身強力壯,在完成手術後,他胸中的一口氣送下,豈有不暈的道理。

等柳籍醒來,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柳籍起來一看,千嶺巖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柳籍知道千嶺巖累,就沒有打擾他。

柳籍起身下床,弄出動靜,驚醒了千嶺巖。

千嶺巖抬起頭來,道:“師父,你醒了。”

驚醒了千嶺巖,柳籍有些故意不去,道:“嗯,巖兒,雷鳴怎麼樣了?”

千嶺巖道:“他已經醒了。”

“那就好,我過去看看。”

“我陪您。”千嶺巖站起來,要和柳籍同行。

柳籍道:“不,你好好休息。你不懂醫術,去了也沒用。另外,要醫好雷鳴的腿,需要雷霆源果。雷霆源果生在飛電雷澤,而飛電雷澤危險異常。你休息好跑一趟,要小心。”

千嶺巖點頭,去休息了。

飛電雷澤,白飛花在雷澤上輕盈的躍動。對於氣的使用者,有氣做氣墊,在沼澤上移動並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無論人族還是妖族。

白飛花是白銀狐貂一族一個普通的侍衛長,但白飛花的容貌身材可不普通。她擁有雪白的肌膚,高挑的身姿,雙目柔情,鼻樑高挺,是族裡公認的美人兒,每天圍著她轉的族中男子不計其數,甚至有不少還是從外族來的。

整天都有垂涎她的美貌的男子圍著轉,白飛花不勝其煩,因此獨自一人悄悄出來,名為警戒外敵,實則散心。在白飛花心裡,只有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才配的上她,至少她心目中的男子漢要比她強,而不是族裡的那些花花公子的樣子。

白飛花正在在飛電雷澤亂轉,陡然情況突變,白飛花腳下的沼澤的泥沼突然動了。腐臭軟爛的沼泥突然暴動,纏住了白飛花的左足,這一攤爛泥漸漸形成一個癱軟的人形。

“可惡,是泥沼怪。”

白飛花沒有料到在沼澤的外圍竟然會有泥沼怪出沒,因此被泥沼怪纏住了左足。

通常泥沼怪都是偽裝為沼澤爛泥的樣子,隱藏於沼澤深處,而不會在外圍出沒。泥沼怪以捕食往來的妖族為生,它們雖然靈智不高,但在這飛電雷澤一方土地上,他們才是當之無愧的霸主,一旦被泥沼怪纏住,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

白飛花是白銀狐貂一族,擅長雷之氣和速度,雖然惹不起泥沼怪,但是隻要小心仔細,還不至於被泥沼怪擒住,可是她太過大意,進了泥沼怪的埋伏範圍竟然渾然不知。

因為大意,白飛花所要付出的代價是生命,這姣好的容顏最終只不過是填充了一灘爛泥的胃囊罷了。

泥沼怪張開大口,淤泥從泥沼怪的巨口中滴落,像口水一般的惡心。眼不見為淨,白飛花閉上眼,死之前白飛花不想被泥沼怪惡心到。

就在白飛花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她聽到一陣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