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城千家門前,有客來訪。

千家的管家趙伯謙開啟大門,只見來人鶴發童顏,氣度不凡,趙伯謙不識得此人,拱手問禮,“敢問老先生何人,到千府有何貴幹吶?”

那老先生拱手回禮,道:“在下柳籍,來尋我的徒兒千嶺巖,不知道他在家嗎?”

趙伯謙警惕起來,千嶺巖已經有兩三年沒有音訊,恐怕早已不在人世。這老先生忽然出現,自稱是千嶺巖的師父,不知道他有什麼圖謀。

趙伯謙道:“敢問老先生是怎麼和千嶺巖少爺認識的?”

其實,趙伯謙很喜歡千嶺巖這孩子,雖然有了千嶺巖的音訊讓趙伯謙心裡一震,但是這究竟是真是假,他須得搞個明白。

看趙伯謙是在懷疑自己,柳籍尋思,巖兒已經給家裡來過書信了,他們怎麼會不知情吶?

正在柳籍尋思的時候,千家又出來一個人。

“趙伯,幹嘛吶,家裡來客人了?”來人正是千嶺巖的母親楊依。

“夫人,”趙伯謙輕聲道,“此人自稱是千嶺巖少爺的師父,我不知真假,正在問話吶。”

楊依雖然已近中年,但是仍具昔日青春英氣之風采,只是近幾年,她日夜思念親兒,思傷成疾,氣色有些不好。

柳籍一眼就認出了千嶺巖的母親楊依,他身體微顫,跪倒在地,道:“柳籍,跪謝昔日楊夫人活命之恩。”

楊依是知道柳籍的,也知道他是自己孩兒的師父。千嶺巖的信是寫給楊依的,而關於千嶺巖的訊息,楊依誰都沒有告訴。因為千嶺巖當時正在學習氣訣,幾乎進入忘我的境界,她怕千嶺巖的朋友知道千嶺巖的訊息去打擾他,壞了千嶺巖的事,就連她自己,無論多麼想念自己的兒子,她也沒有去找千嶺巖的打算。因此在這兩三年間,衛道城便絕了千嶺巖的音訊。

楊依急忙扶柳籍起身,道:“柳大哥,都過去的事了,你還提它幹什麼。走,到我屋裡喝杯茶。”

楊依帶柳籍去喝茶了。柳籍的身份得到證實,說明千嶺巖的病已經好了,趙伯謙也替千嶺巖感到高興。

柳籍坐下喝茶的時候,發現千嶺巖並不在,再聯系楊依的氣色,柳籍疑惑難道巖兒沒回家?可是他明明比我先動身啊。

柳籍問道:“楊夫人,巖兒他沒回家嗎?”

楊依有些心驚,道:“沒有。怎麼了?”

“前幾日巖兒已經啟程回家了,按理來說,今日應該到家了呀。可能是巖兒他貪玩兒,路上耽擱了吧。”

聽到千嶺巖回家的訊息,楊依很激動,連臉上的氣血也旺盛了一些,只不過千嶺巖遲遲不歸,楊依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夫人,急也沒有用。我想過幾天,巖兒就回來了。”

就在這時,千嶺巖等不及叫門,從外面翻牆進來了。千嶺巖進了楊依的屋子,喊道:“娘,我回來了。”

盡管千嶺巖的模樣氣質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但是他們母子那種血脈相連的感應是不會錯的。

楊依顫聲道:“巖兒,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娘。”千嶺巖看到師父柳籍也在,道,“師父,你怎麼也在?”

柳籍森嚴的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又瘋玩去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想你?”

聽了師父的話,千嶺巖才意識到母親的氣色確實不太好,千嶺巖道:“娘,巖兒錯了。”

楊依笑道:“你這孩子,娘沒事。倒是你,在外學藝,吃了不少苦吧。”

“沒有啊,師傅很照顧我的。”

楊依道:“柳大哥,巖兒的事讓你多費心了。”

“楊夫人,客氣了。”

“對了,師父。你怎麼會來衛道城吶?”千嶺巖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柳籍道:“你走了之後,我整理你留下的冰火訣手稿,發現了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