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聚財道:“一千兩不少了。那女人身上穿著聖女宗的衣服。我早就猜到這劍來路怕是不正當,要不是那女人跪著向我哭訴,說這劍是她自己的東西,她急著用錢,我肯定是不會收這把劍的。你知道嗎,若這劍真是聖女宗的物品,礙於聖女宗的情面,劍我肯定要還回去的,我這一千兩金子啊可就打了水漂了。果不其然,過了不久,聖女宗就來人索劍了。”

千嶺巖道:“那你怎麼不把劍還回去啊!”

“你聽我接著說啊。聖女宗派來的是她們年輕一代的弟子,這女人名叫謝芳,和你也差不多年紀。可他孃的這女人是個雛兒,不懂規矩。你說她來索劍,不說禮讓三分也該好好說話啊。哪知道這女人一來就說什麼‘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淨發不義之財,讓我趕快把劍奉上’。你說我多冤啊,我要是把劍給她我還虧了一千兩黃金吶,哪裡發財了?”

千嶺巖說笑道:“賣給我,你就發了。”

金聚財也笑道:“我給你的可是親情價啊。”

千嶺巖道:“親情價兒你賺我九千兩黃金,還推給我這麼大一個麻煩?”

千嶺巖繼續說道:“這麼說,你是因為那女人出言無狀,惱怒於她才把劍留下的?”

“我是這麼沒有肚量的人嗎?我是心疼那一千兩黃金,這才找了個藉口,把劍落下。這幾天那女人一直糾纏個沒完,我跑出來一是押貨,二來我也避避她。”

千嶺巖算是真正看清金聚財的為人了,這金聚財簡直是鐵公雞一隻啊。只要是和錢有關,他絕對比任何人都精神。

千嶺巖道:“我算是被你坑苦了,這劍讓我怎麼送人啊?”

金聚財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你已經答應我買下劍來了。嶺巖,後會有期,下次再見面,別忘了我的一萬兩黃金啊。”

金聚財大笑而去,千嶺巖也是搖頭苦笑。

千嶺巖已經有靈氣化形的水準,所以把柔水劍化作靈氣儲存在體內。理論上來說,只有同種屬性的氣才能將帶有屬性的氣具化作靈氣。而冰水本就同宗,所以千嶺巖也能將柔水劍化作靈氣。

柔水劍已被化作靈氣,千嶺巖還是不放心,他怕別人認出來,於是就買了個鬥笠,遮住面容以免別人認出他來。

此時正值初夏,天氣比較炎熱,千嶺巖帶著鬥笠剛好還能遮蔽日光真是一舉兩得。

到了晌午,天氣熱的不行,千嶺巖懶得趕路,便在路旁找了個茶棚,準備去喝幾杯茶,解解暑氣。

茶棚裡還有兩桌客人,你說巧也不巧,這兩桌人,千嶺巖竟然都認識。

不過,千嶺巖的相貌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且千嶺巖還帶著鬥笠,所以他們見千嶺巖進了茶棚,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認出千嶺巖來。

其中一桌有三人,兩女一男。男的是千嶺巖同父異母,現在是異父異母的哥哥千嶺鋒。那兩個女的一個是二人共同的妹妹千嶺泠,而另一個正是黃鶯。

此時千嶺鋒、千嶺泠和黃鶯正在說笑,看得出來他們三人關系很好。千嶺岩心情複雜,暫時不打算自報身份,於是選了個偏僻角落坐下。

另一桌是一男一女,女的千嶺巖認識,是曾經騙取徐颯玄陰劍的畫柔。畫柔是妖,兩年來沒什麼大變化,仍舊美麗動人,只是在時間的打磨下更顯成熟溫存。而那男子千嶺巖卻不認識。這男人長相也很瀟灑,談吐風趣,對畫柔甚是親暱。

而這兩桌人因為沒有交集,所以互相是不認識的。

千嶺岩心想:“妖怪的話果然不足為信。這畫柔說是喜歡徐颯,這才兩年多,她就變了心。”

千嶺巖這人很奇怪,他既不想畫柔和徐颯在一起,但是看到畫柔和別人在一起他還不高興。因為畫柔和別人好,等於是說徐颯比不上畫柔身旁的這個男人。千嶺巖和徐颯感情深厚,千嶺巖能高興才怪了。

千嶺巖不喜歡畫柔,所以覺得一切都是畫柔的過錯,其實千嶺岩心裡也清楚這並不全是畫柔的責任。徐颯太過死板,不懂得討女孩兒歡心,而畫柔對徐颯的感情因為千嶺巖的阻撓並沒有實質性的發展。仔細算來,這事兒畫柔、徐颯和千嶺巖三人應該各但一部分責任。

千嶺岩心思不在畫柔和那男人身上,而是在另一桌的三人身上。

黃鶯和千嶺泠小時候就清新脫俗,現在她們都已經長成大姑娘,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千嶺鋒和她們說說笑笑,顯然十分開心。千嶺巖以前還以為千嶺鋒是個面癱,不會說笑吶,原來以前他只是因為嫉妒自己,而對自己冷眼相對。

千嶺泠道:“嫂子、哥哥你們好厲害啊。竟然能完成藍色的衛道令,這下你們就能畢業了。”

衛道令按由高到低的順序,分別是:黑、紫、藍、綠、白。而想要在衛道書院畢業,其中一條出路就是完成衛道令。

沒想到千嶺鋒和黃鶯竟然能完成藍色的衛道令,看來兩年來成長的人不光是千嶺巖自己啊。

黃鶯羞紅了臉,笑罵道:“臭丫頭,誰是你嫂子,我和鋒哥還沒成...成親吶。”

千嶺泠笑道:“鋒哥鋒哥的,可真肉麻,我這做親妹妹的都沒這麼叫過吶。”

黃鶯鬥嘴鬥不過千嶺泠,在一旁嘟著嘴不說話。

千嶺鋒道:“嶺泠,別和你嫂子鬥嘴。”

千嶺泠道:“哥哥偏心,向著嫂子說話。”

黃鶯道:“都說了還不是你嫂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