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甸城中心,原本是虞國王宮的位置處,如今已被改造成了延甸城的城守府。

城守府四面遠離城牆,因此在周軍投石機的攻擊中,非常安全,根本不會被攻擊到。

黃壽是向國nnn將軍,在向職中,地位僅次於大將軍顏延之下,被臨時任命為鎮南指揮使,負責鎮守延甸城。

他並沒有回自己的住宅睡覺,並不是因為城外的喧鬧聲,雖然城外周軍的喧鬧聲的確很吵,但延甸城很大,而城外周軍的喧鬧聲在傳到城中心時,已經減小了不少,根本不影響他休息。

黃壽三更半夜不休息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周軍。

今日雖然周軍在擊退了出城摧毀投石機的向軍後,再沒從其餘防禦空虛的城牆進攻延甸城了,這讓黃壽很失望。

並非黃壽想讓周軍攻城,今日幾乎全部主力從南城門出城襲擊,也是黃壽的計劃,他讓全軍主力從南城門出擊,就是為了告訴周軍,延甸城城內防守空虛,趕緊從除南城牆的其餘城牆上攻進來。

在今日之前,他已讓人,在四面城牆上,安好了陷阱,是從城內收集而來的油和易燃物,一旦周軍攻上城牆,踏入陷阱中,他就能以一支火把點燃四面城牆上,讓火成為延甸城的城牆,將攻上城牆的周軍全部燒死。

而因為延甸城的特殊構造,這樣的火牆,根本無法傷害到延甸城的城牆,大火燒過之後,簡單清理後,就能繼續依城牆而守了,這會讓周軍士氣大減,減少他們防守延甸城的難度。

只可惜,今日不知道那周軍指揮者是不是看破了延甸城的陷阱,還是過於謹慎,居然沒有趁機攻城,反而在投擲了一天的石頭後,收兵回營了。

這讓黃壽在心中暗自可惜的同時,也讓他心中叫糟,周軍不管是人數,還是士兵戰力,都比向軍要強許多,如果不用這些偏門方法削弱周軍,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防守延甸城,每過一日,他就感覺到延甸城越來越難以防守了,今日白天時,他甚至感覺到就算這兩日,延甸城被攻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著周軍隨時可能攻破延甸城,他就無法睡著。

城守府外,喧鬧聲越來越大,讓黃壽眉頭緊皺,他終於無法忍受,大聲叫來親衛:“讓屯田軍出城趕走那些該死的周軍。”他知道即便屯田軍出城驅趕,也不過是暫時而已,等城衛軍回城後,那些周軍又會跑到城下,敲鑼打鼓的,就是為了影響城中的人休息。

儘管知道這是周軍的陽謀,但他還真沒什麼辦法解決掉,畢竟周軍大軍就在城外,派出去太多兵力,且跑離城太遠,就很有可能被周軍殲滅,而城中的軍隊本就不多,這段時日裡更是損失不少,如果再因為這樣的意外減員,沒了軍隊,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防守延甸城了。

親衛應下後就離開了,但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親衛就跑了回來,一臉焦急的對愁眉不展的黃壽喊道:“將軍,周軍攻入城中了。”

“什麼!”黃壽震驚:“屯田軍呢?城衛軍呢?”他安排了這兩支軍隊嚴密守護城牆的,周軍在城門不開之時,不可能有太多人混入城中,而三五人,也根本無法開啟城門,屯田軍和城衛軍可不是吃素的。

“不知道,現在外面『亂』做一團,將軍,快跑吧。”親衛一問三不知,只知道讓黃壽趕緊撤離延甸城,在周軍進入城門後,誰都知道延甸城已經守不住了,現在周軍進入城中的人數還不多,現在撤離,還能跑掉。

黃壽趕緊隨意收拾了一些東西,帶著親衛,跑出了城守府,剛出城守府,他就遇到了泰山軍校尉郭達,和奮勇軍校尉裴雲。

“黃將軍,延甸城守不住了,您請儘快從西門撤退。”看到黃壽,裴雲趕緊說道。

“城衛軍和屯田軍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讓周軍攻進城來卻不報警?”黃壽對著郭達和裴雲怒斥兩軍。

郭達苦笑一聲解釋道:“城衛軍和屯田軍投降了,也是他們開啟的城門。”

“什麼?”黃壽大驚,他沒想到這兩支軍隊會向周軍投降,要知道,在這兩支軍隊裡,都有他安『插』的人,就是為了以防這兩支軍隊反叛或是投敵,但現在兩軍投敵,他卻根本毫無訊息。

裴雲嚴肅說道:“黃將軍,泰山軍會護送你回王都的,請儘快離開,否則一旦讓周軍控制了城門,就再無法離開了。”

聽到裴雲的話,黃壽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預感,急忙問道:“裴校尉,那你呢?”

裴雲苦笑一下,指著自己的腿道:“黃將軍,我走不掉了,我會和奮勇軍一起,為你們抵禦周軍的追擊的。”此刻,他仍在被兩名奮勇軍士兵攙扶著,因為著急趕來,他左腿上的傷被撕裂開來了,鮮血直流,但此時他只是將左腿的捆布勒緊,減少流血。

奮勇軍在這段時間裡的周軍攻城中,傷亡慘重,作為城內僅有的正軍,在摧毀投石機時,也是衝在最前,雖然成功摧毀了周軍的五座投石機,但奮勇軍也傷亡慘重,裴雲乾脆讓剩餘的奮勇軍一同為撤離的其餘向軍殿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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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校尉”黃壽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裴雲所說的,他的傷腿是無法撤退的,帶著裴雲,只會被周軍追上,而且即便帶著裴雲,以裴雲腿上的傷勢,只怕還沒回到王都就死了。

郭達一旁急忙拉住黃壽喊道:“黃將軍,不要讓裴校尉和奮勇軍白白犧牲了,快走!”湧入延甸城的周軍,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