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寒調教呂歆之時。

忙碌的城守府內,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塗悅是周寒的內侍總管,儘管在周寒面前一直都作為周寒僕人的角『色』,為國君鞍前馬後的,十分低調。

但是,知道他的人,卻從來不敢看輕他,畢竟內侍總管是國君身邊的貼身僕從,在國君身邊是非常能說得上話的,這樣的角『色』,在如今的周國境內,任何人見了都要仰望,能低頭親吻塗悅的腳背,在許多人眼中就是不得了的事了。

因此,當聽說塗悅來後,沈家言急忙帶著四名別駕出門迎接,就連顧子瞻和諸葛司都出來了,因為塗悅這位內侍總管一般不會隨便出王宮的,這一次來,肯定是有國君的命令,而一般的命令,也不需要內侍總管來傳達,所以他們都有些忐忑不安,特別是諸葛司,他擔心國君又安排什麼繁重的事情。

沈家言將塗悅迎進了城守府後,一番禮節後,沈家言就詢問塗悅這次來的目的:“不知塗總管這次來,有何要事,是否是國君又有命令?”儘管身為宛城城守,但沈家言也不敢在塗悅面前擺架子,姿態放得很低。

塗悅卻沒有立即回答沈家言的話,而是環視了一週,特別是四名別駕身上,然後平和的問道:“不知哪位是程昆右別駕?”

四名別駕中,一名中年文雅的男子站了出來,向塗悅行禮惶恐的答道:“卑職就是程昆,不知總管大人有何吩咐。”他沒想到這個國君的親信,來到城守府內就先找的他,他心中頓時有些不安起來,他身旁的另外三名別駕也悄悄的向遠離他方向的地方挪了兩步。

沈家言也皺眉的詢問:“不知塗總管是要找程昆何事?”

塗悅用可憐的目光看了一下程昆,搖了搖頭,向沈家言說道:“沈城守,我們去別屋說吧。”

在沈家言疑『惑』的目光中,幾人來到了一旁的一間屋子裡,留下四名別駕面面向覦,而那右別駕程昆,則看到了塗悅嚴重的可憐,心中的不安更加大了。

塗悅幾人在旁屋內不知說了什麼,過了三刻鐘才出來,出來後,程昆發現,城守沈家言也用惋惜的目光看著自己,臉上頓時冒出了無數的汗。

沈家言看著自己的屬下,惋惜的嘆了口氣,對四周的文吏命令道:“將程昆的官服摘下。”隨著他的命令,有三名教壯的文吏立刻上前,扒下了程昆的官服,摘下了他的官帽。

程昆則大驚失『色』,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突然就被革職了,一名阻擋那三名文吏扒他的官服,一面大聲的叫嚷著:“城守大人,為什麼?我到底犯了什麼罪?”他希望死也要知道怎麼死的。

雖然他盡力阻止,但畢竟他只是個文人,如何抵擋三個文吏的扒衣,很快就被脫去了官衣官帽,跪在地上,求沈家言讓他死得瞑目。

沈家言惋惜的看著程昆,走到他身邊,蹲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出了革職他的理由:“你的兒子僱人襲擊了在街上游玩的國君,國君念在你為國家勞心勞力,沒有抓你的兒子,也沒有治你管教不嚴的罪,只是將你革職,要怪,你就怪你的兒子吧。”

程昆聽完,兩眼大睜,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犯了哪根筋,居然僱人襲擊國君,還連累他被革職,他越想越想不通,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一頭栽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看著昏死過去的程昆,沈家言惋惜的搖了搖頭,程昆還是很有才幹的,要不然也不會被他提拔做別駕的,只是可惜被兒子連累,於是好心的吩咐道:“來人,將程昆送回家去,為他請個醫者,『藥』金我來出。”畢竟國君也沒有要程昆死,而且程昆畢竟也為宛城奉獻頗多,所以沈家言好心的為程昆請了個醫者治療。

在程昆被抬走後,塗悅也向沈家言告辭了,他還需要回去向國君覆命呢。

當塗悅走後,另外三名別駕才戰戰兢兢的詢問沈家言,他們不知道程昆是為什麼而被革職的,生怕自己也步上了程昆的老路。

沈家言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國君逛青樓的事,因此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管好你們的子女,不要讓他們濫用了我給你們的權利。”說完便離開了,少了一個別駕,他的工作量又要大增了,他還得去找個新人來填補程昆的空缺呢。

看著沈家言的背影,三名別駕仍是一頭霧水,努力思考著沈家言的話中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