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鼓搗。

十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得不感嘆這幾位女仙的心靈手巧,她這粗平的眉,竟也能畫的恰似翠羽,果真是不大一般。

月老在外頭踱來踱去,不斷催促道“好了沒?”

“好了好了!”十禾眼見她們是什麼東西,都想往自己腦袋上插一插,連忙護住了腦袋,從幾條胳膊下頭鑽了出來。

“星君,還沒好呢!”

十禾提著裙襬,連連擺手,飛快竄出了門“很好了,謝謝幾位姐姐。”

月老恰巧踱到門邊,十禾開門速度極快,好在月老的反應速度也夠快,“咣噹”一聲。

月老已向後蹦了半丈遠,抱著胳膊環在身前,眼睛瞪的老大,連連喘氣,像是驚魂未定的形容“小禾兒,你這是要謀殺!”

十禾翻了個白眼,拽著月老就往凌霄殿去,一路飛奔,直衝凌霄殿。

月老艱難發問“去哪?”

“凌霄殿啊!”

月老被十禾揪著袖口半拖著,被迫一路飛奔到了凌霄殿。

到凌霄殿外時,月老梳理的分外齊整的發,已被吹的凌亂,幾乎成了雞窩的形容。

十禾的眼珠子轉了轉,假裝鎮定地看向別處,從懷裡掏出了顆蜜餞來塞進嘴裡。

月老摸了摸額頭的汗,這才發覺自己的頭髮已接近炸毛,怨憤地以眼為刀,狠狠剜了十禾一眼,又從懷裡頭掏出面小銅鏡來,極為仔細地梳理著亂蓬蓬的白髮。

誠然月老並不老,只不過是生了白髮,其實是個清秀的公子形容,只是為了彰顯威武之氣,在下巴黏了白鬍子,這叫十禾格外費解。

發覺十禾審視的目光,月老再度甩來眼刀,十禾只能悻悻撇開臉,再度往嘴裡塞進蜜餞。

傳話的仙僚從殿內走出,拱手道“見過司命星君。”

“客氣客氣,還煩請仙僚代為通報,新任司命,十禾求見天帝陛下。”

傳話仙僚還禮笑道“陛下已下了旨意,到底如今未曾授上神之位,想來星君也不喜這些繁瑣之事,便免去那些繁文縟節,連同青天綬印,也一齊免了。”

這樣倒是顯得,她的司命之位來的不大正當,畢竟她的資歷尚淺,從她成仙至今,加上凡間的那五百年,統共也才不過兩千多年,這年歲便升任確實說不過去。

月老聞言,手中的銅鏡驀然墜地,脆響之下,裂成了碎片,驚叫出聲“什麼?”

且在驚愕之餘,撩起了袖子。

好在十禾眼明手快,死死捂住了月老的嘴,笑道“如此便多謝天帝陛下提虛了。”

月老的眼睛瞪的好比銅鈴大笑,雙臂不斷在兩人眼前舞動,卻只能發出些“唔唔”的聲音。

然後就被十禾捂著嘴,從凌霄殿外直挺挺地拖走了,直到那傳話仙僚進了殿內,十禾才鬆開了手。

月老花白的鬍子吹得飛起,“若是青天綬印都略過了,叫旁的仙僚怎麼看你?”

十禾倒是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月老的的肩,從懷裡直接掏出蜜餞來,往嘴裡頭塞“倒也無妨,總也不會當著我的面說什麼,若是真當著面說,那就逮住揍一頓,撕爛嘴!再說了,我們總不能去找天帝?咋的,你敢打他?”

但不論怎麼說她的師父,畢竟是鐘鼓,四海八荒唯一的神邸,有這麼一尊大神作為後臺,大部分仙僚即使有所不滿也不好明面上怎麼樣。

若真是怎麼樣,依照當初司命的性子,她也照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