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楊培敏睜開眼睛,習慣地去摸放在床頭桌上的手錶,看鐘數。

看了眼已經是七點四十分了,她有些急,怎麼這麼晚了?

連忙坐了起來,出嫁前張名花對她是耳提面命的,作為人家的媳婦,早上一定起得早,做早飯打掃屋子等。

起得急,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身上像被人摔過一般,又酸又疼。

轉頭看了門邊的被窩,已經沒人了。

腦海裡閃過了些昨晚的畫面,和此時身上一絲不掛的狀態,又羞又惱,緩了好一會兒,才撲騰著起來收拾。

拿了件新棉衣穿了,圍上了圍巾,往鏡子前一照,她頓時嚇了跳,裡面的人兒眼角泛紅,臉頰微紅暗含春色,嘴唇不點自朱,整個人看起來嬌豔欲滴,美得不可方物。

她急忙頓時把鏡子扣在桌子上,臉上有些羞赧,這是幹啥呢,腦子裡怎麼閃過被雨露灌溉過茁壯生長的花草的想法。

伸手往臉上揉了把,這個樣子她怎麼出去見人啊?

頓時有些氣悶。

這時門被推開了,“咋起了?不多睡會兒?”是沈宜光拿著臉盆走了進來。

楊培敏轉身撇了他一眼,這人折騰得大半夜,早上還早起了,而他神色竟然神清氣爽,神采奕奕,整個人煥著光芒似的,眉眼之間還蘊著明顯的笑意。

她不由地瞪直了眼,這人的精神未免太好了吧?

沈宜光把東西放下,走過來,伸手撫了下她的發頂,輕聲問,“今個兒感覺咋樣?還痛不痛?”

楊培敏臉上飛紅,轉了轉臉,“痛!”

沈宜光臉上有些愧疚,她身子嬌弱,自己沒能控制好,急切又莽撞,一時沒顧上她的感受。

“我今早到衛生院拿了點活血化瘀的藥膏回來,我給你塗點兒?”

楊培敏忙搖頭,“不用了。”那得多尷尬啊。

“別逞強,早上我給你看過了,有些傷到了,不快些好,那你咋走路啊?”沈宜光哄道。

“那我自己來。”

“你能看到?”

楊培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把東西放下,出去!”

沈宜光忙道歉,而後俯下身來,與她面對面,語氣繾綣又懇切,“敏敏咱們是夫妻,以後一輩子互相扶持的人,咱不能等孩子出生了也這般彆扭,昨晚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我等會兒輕點兒,保證不弄痛你,好不好?”

楊培敏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沈宜光在她唇角吻了下,輕笑,“要我抱你上去是不是?”

“沈宜光。”

“嗯?”

“你一直都是這般能說會道的嗎?”

“也不是,情之所至,對著你,潛識裡的心裡話自然而然地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