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培敏氣呼呼地回房裡躺著了。

那廂張名花跟楊大海在房間商量著今天沈宜光跟自己家閨女的事。

“咱之前就想撮合他們倆,沒想到他們現兒自個對上眼了,也算是如願了,沈家那孩子是個沉穩的又會照顧人,咱家這個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性格,找個沉穩地正好,他爹你覺得呢?”

楊大海還很大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他跟張名花初時知道的時候一樣,雖然之前他夫妻倆一廂情願想抓住這個優秀女婿人選,等兩人真正有個苗頭的時候,又覺得太快了,心理完全沒有準備好的感覺。

他忍不住摸到了自己的水煙點著吸了口,才緩緩道:“這敏敏是啥意思?你可問過她了?”

問到這個張名花也有些無奈,“那丫頭還一個勁兒地說不同意呢,這也孩子話,她年齡還小,還不懂哪些好哪些不好,咱做家長可得給她把握了,要不然以後哪找這般可心意的人選?沈家那兩老咱也是看過的,都是那些厚道的人,那小子雖然是獨子以後可能壓力大點,但也有好的一方面,就是沒有妯娌的麻煩,咱之前不是想試試去探探沈家的口氣麼?現在好了,那邊主動開口,可不是應了咱的意麼?”

“這幾天準備培軍的事情,人來人往的,那些閒話我也聽了兩耳朵,還有人打著圈要打聽敏敏跟那個知青的事,還是我拉下了臉才算完了。但那些個婆娘你也是知道的,這頭沒得說了,那頭又拉起了村裡各家適齡女兒婚事這些嘮叨來,誰誰誰家的小子娶了哪家的閨女,性情聘禮啊這些能聊上一整天,自家的閨女也難免被打聽兩句。”

“但也只是好奇的打聽而已,沒有一分要從中拉線的意思。有些話她們沒當我的面說,我也是曉得的,咱閨女不會做家務活不會田裡活,性子又嬌,心氣也高的這些話,在村裡但凡是過得去的人家都不會考慮咱閨女,更別說那些過得更差又需要媳婦出工的人家了,我這聽在耳裡,愁在心裡啊。”

聽著老妻的話,楊大海吸著水煙筒沉默著。

“我想過了,等他們倆結了婚,就讓沈小子打隨軍申請,讓敏敏隨軍去,不用應付他家的那些事,等以後有了孩子就好了……”

“那明兒開始,你把敏敏帶身邊,也是時候讓她學著點了,女孩子家家,都要做人媳婦了,哪能一點事兒也不會呢。”最後楊大海一錘定音了。

“行,她手還沒好完,我就她在邊上看著,首先要把廚房裡的事讓她學了,要不然以後吃飯也要公婆煮,那像啥樣了。”張名花含笑道。

楊培敏可不知道那頭的楊大海夫婦幾句間就把她的個人大事給定下來了。

手痛肚子痛,在床上躺了會兒,想起來又要換紙了,又得痛苦地爬起來。

“姐娘讓你喝這碗紅糖姜水。”楊培英走了進來。

“行,我知道了。”楊培敏拿過來喝了。

熱熱的一碗糖水下去,整個肚子都感覺暖暖的,確實感覺好了很多。

不由想起沈宜光那臨走前的交待,她的臉無來由的又是一紅。

那個人怎麼懂得那麼多?

之後,讓楊培英提了熱水進來,用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給自己簡單地收拾了番,完了後,感覺是幹了一架那樣累,沒空再想什麼,躺下後馬上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還沒有亮就聽到了一陣吵雜的聲音,身旁楊培英的位置已經沒人了,接著她還聽到豬的慘叫聲,一個激靈把她的殘餘的磕睡蟲全趕走了。她才想起來今天是楊培軍的婚禮,那現在是在殺豬?

豬欄也在院裡面,離她這房間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可如今那個聲音如此清晰,天色漆黑,她也不敢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摸索著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