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賣菜的老人(第2/2頁)

楊立新隨口問道：“你有五十元不？散錢。”

範小軒面露難色，她尷尬一笑：“現在很少帶現金了。”

楊立新看著老奶奶衣衫單薄，他轉身在範小軒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並遞上了錢。

不一會兒，範小軒就買好了，一件老人外套回來了。

楊立新將外套披在老奶奶身上，並將剩餘的六十塊塞外老奶奶手中。

“老奶奶，錢給你，衣服你穿上，外面冷，彆著涼了。”

老奶奶很是感動，她說起了從前。

聽老奶奶說，她小時候家裡很窮，拿不出錢來供她上學，但是她又嚮往學堂的生活。

於是有一次，小時候的老奶奶興高采烈地跟者鄰居去學堂玩了一天。

小夥伴在學堂裡上課，老奶奶則在教室的窗戶外旁聽。

老奶奶看到學堂裡面的老師，正在耐心的教學生們讀書識字的樣子，羨慕極了。

看到小夥伴全神貫注傾聽的神情，老奶奶甚至想馬上跑回家，跟小夥伴一起去上學。

可是年幼的她，明白她不能讓這個家庭再雪上加霜，想說的話還是硬生生地咽回了心中。

因為她母親曾對她說過，家裡真的沒錢，他們一家五個小孩，一家七口生活在三十平米，即便用上國民智慧開發的額外空間，俗稱“二架樓”也僅僅夠擠出一個床位。

再說，那個年代的人普遍認為，一個女孩子家唸書也沒啥大用處，遲早要嫁人的，伺候男人就是一輩子，念不唸書都無所謂。

年幼的老奶奶那時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她心裡明白，說什麼都沒用。

老奶奶還說，她跟她老公的婚禮是最簡單的。老奶奶在嫁給她老公之前，她老公家就已經欠下了別人一屁股的債，現在嫁給他，也就意味著父親沒有太多的錢來迎娶她。

當時她老公，只能拿出幾百元錢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這些就已經是全部彩禮和家當了。

而相對的老奶奶下嫁時，老奶奶已經在塑膠廠上開始上班了，那時，她老公沒有工作，她就一個人在老家照看房子和照顧家中的三個小孩。

這前面的一些年裡，老奶奶幾乎都是一個人挺著大肚子或揹著孩子忙碌所有的生活瑣事。

後來，她老公總算找到了工作，是位於下角，也就是現在西湖邊上文創街不遠處。

老奶奶還說，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會有出息，這是她一輩子的心願。

可是一直以來，孩子們的頑皮，卻總是令她失望。

她那時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加上沒有多少文化，因此心裡很難受。

可是上天並沒有因此而眷顧她，很快，她在上班昏倒了過去。

醫院告知她得了不治之症，當時她嚇壞了，家裡又沒什麼錢。這會拖累家裡人的，於是，當晚她也沒有跟丈夫商量，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物，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

聽著老奶奶用溫和的語氣述說著著她的故事，楊立新的眼角開始有閃閃爍爍的淚珠在湧動。

老奶奶真的沒有必要向他提及這些私事，可既然人家已經告知了他，那就得全力幫忙。

老奶奶嘆了一口氣，“呵呵，這個所謂絕症，讓我遠離家人30多年，也孤獨了30多年，我要知道是誤診，我真的…很愧疚！”說著，她忍不住老淚橫秋。

此刻的她，應該在這30多年裡頭經歷了很多事，而且都是一個人承擔。

楊立新在想，怎麼也得給老奶奶做點什麼。

範小軒忽然對楊立新說：“你說，這老奶奶，會不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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