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辰時末。

一大早,被華山之巔吸引來的江湖中人全部聚集在了華山派最大的演武場下。演武場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樹林,鳥兒嘰嘰喳喳,彷彿並沒有被這群江湖人所打擾。

在這演武場前,有一高臺,高臺用檀木製成,散發著淡淡的微香。高臺上有三張椅子,這中間的椅子坐著的是華山派掌門嶽老先生。

嶽老先生穿著華山派掌門的紫色華服,渾身肌肉將這華服撐得緊緊的,大馬金刀的坐著,看上去頗有氣勢。嶽老先生的身後杵著一杆銅鐵棍,這銅鐵棍上下散發著暗金色的光芒。

在嶽老先生的左手邊,坐著華山派的太上長老風前輩。風前輩著一身布袍,白色長髯隨風飄蕩,閉合的雙目,腿上放著輕劍,呼吸均勻不多不少,看上去便有些仙人的味道。

而嶽老先生的右手邊,則坐著華山派執法堂堂主潘三流子。這潘三流子赤膊,右手握著一柄開山斧,滿臉橫肉的看著高臺下的江湖人士,上身震顫著的肥肉讓那些江湖女俠都不免皺眉。

“掌門!”潘三流子的聲音如驚雷般的大,他已經儘可能的壓制住自己的聲音了,可還是讓嶽老先生的耳朵嗡嗡的響,“那副堂主秦霄去了哪?怎麼一個晚上都沒見到他!現在可是華山之巔開啟之時,若無他如何維持得了這秩序!”

而潘三流子的聲音,也讓高臺下的江湖人士捂住耳朵,即便如此,他們的耳中還是嗡嗡嗡的響。

“好強勁的內力!”鬼頭刀官差亦是捂住了自己的雙耳,看著高臺上的潘三流子說道,“怪不得這華山派能夠成為天下第一大派,也不是沒有道理!”

“大哥!青山大人去哪了?”鐵掌官差捂著耳朵走到了鬼頭刀官差的身邊,對著鬼頭刀官差大喊道。

但鐵掌官差的這聲音比起潘三流子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沒有比法。

鬼頭刀官差好不容易聽清楚鐵掌官差的話,可沒想到那潘三流子又說話了。

“掌門!時值我華山派廣邀英豪之際,你為何要答應秦霄小兒去圍剿大內侍衛劍玖啊?”潘三流子甕聲說道,“那大內侍衛劍玖,我早年也與他交過手,實乃不可多得的人物,這秦霄雖為前朝將軍,可實力並非劍玖的對手!掌門,你這次可是錯信秦霄小兒了!”

嶽老先生沒有說話,他的眉頭微皺,非常煩躁。潘三流子的實力在整個華山派也算得上一個人物,可就是他這個嗓門,如同天上驚雷在耳邊響起那樣,若是膽小如鼠之人,甚至會被他的聲音給弄個肝膽俱裂。

嶽老先生自然不是膽小如鼠之人,但這並不代表他能夠抵禦潘三流子的聲音傷害。耳朵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自從內力之物出現於世界上後,還沒有人能夠把耳朵練到極致,所以即便是整個江湖明面上最強的嶽老先生,也沒有辦法。

“潘三流子,安靜點,你沒看見你的聲音讓下面的來客都站不住腿了嗎?”風前輩卻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被潘三流子的聲音所幹擾的人,他略有些可憐那些來客,便開口制止了潘三流子的話。

潘三流子見風前輩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巴。潘三流子又不是傻子,他身為華山派執法堂堂主,自然非常明白風前輩在華山派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只要風前輩不死,這華山派天下第一大派的招牌便不會倒!

所以,這潘三流子雖然看不起嶽老先生,但對風前輩卻異常敬重。

當潘三流子不再說話的時候,底下的那群江湖來客終於能夠鬆開捂住雙耳的耳朵,與此,他們看向潘三流子的眼神,也愈加害怕。

而那鬼頭刀官差也才有時間回答鐵掌官差的話。

“你問我我問誰啊?青山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反正我早上起來是沒看見他,到現在……演武場上的人越來越多了,可就是沒看見青山大人。”鬼頭刀官差說道。

在高臺下,江湖中人議論紛紛之際。

高臺上的嶽老先生拍了拍掌,頓時,高臺下的那些江湖中人閉上了嘴巴。

嶽老先生咳嗽兩聲,喝了口水,潤了潤喉,然後運內力於喉嚨之中,開口說道:“各位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豪傑,實力便是老夫都不敢輕言取勝,如今各位光臨寒派,實在是讓寒派蓬蓽生輝!而我們的華山之巔也即將開始,還請各位在耐心的等待一會兒。”

“但是,各位豪傑一定要記住,這華山之巔一旦開始,各位就相當於簽下了生死狀。上演武臺後,無論生死!只要沒人開口投降,便會一直打下去!”

嶽老先生的話很有春風吹拂在身上的感覺,那些江湖好手們都很受用。但他們又不是傻子,受用是受用,但自己幾斤幾兩,他們還是知道的。

過不多時,華山派執法堂的弟子到場,將演武臺圍了起來。

這群執法堂的弟子與秦霄帶走的那些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精銳弟子。在這群精銳弟子的內圈,是華山派執法堂的執事,他們個個雙目如鷹目,殺氣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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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江湖好手看了,都不免有些雙腿發顫。

“這華山派執法堂的人倒是挺厲害的。”鬼頭刀官差對著身邊的長槍官差說道,“就是不知道打起來的話會是個什麼模樣。”

“你就想著吧,但凡他們要跟你打起來,就不會有什麼江湖道義可言。”長槍官差直接給鬼頭刀官差潑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