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他所知,袁踏歌也不在某些危險人物的圈子裡,更不至於自己主動接觸違禁藥物吧。

岑箏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吳墨:“你覺得袁踏歌這人怎麼樣?”

“啊?”吳墨不明所以。他想了想,如實回答:“我沒見過他,不好評價……只是感覺演技不太好。”

他又接著補充一句:“但那也比我好多了!哎,我沒資格說這些的。”

岑箏伸直的手臂放鬆地從頭頂落下,半隻手抬起,遮住了悄悄彎起弧度的嘴。

那邊的幾個女演員還在喋喋不休,從杜閑又聊到了以前犯事被抓的其他演員,這時候不知誰提了一句:“那個宋明琢是不是也——”

沒等她話說完,旁邊的人就趕緊伸腿從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

接著,幾個人又用眼神互相示意。剛剛那個說話的女配才反應過來,宋明琢的弟弟就坐在自己背後呢。

幸好,回頭時發現宋厭歡正戴著個碩大的耳機,專注地玩手機賽車遊戲,從頭到尾根本沒聽見屋子裡這群人討論什麼。

倒是岑箏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冽地剜了那群人一眼。

接著他轉頭看向吳墨,對方卻倉促地移開目光。

過了十幾秒,岑箏微信上接收到吳墨發來的一條訊息。

[吳墨]:我相信你!

本來岑箏不在意別人的胡亂猜測,沒想到吳墨直接毫不避諱地跟自己表明態度,這倒是讓他心裡猝不及防地柔軟下來。

岑箏藏著笑意,順手給他回了一句:“飯都涼了,趕緊吃。”

趁吳墨低頭繼續吃飯的工夫,岑箏恢複了冷淡神色,迅速在微博裡搜尋“宋明琢”三個字。

還真有人在把宋明琢和杜閑的事聯想到一起,煞有介事地長篇大論分析這倆人的相似之處,連圈內共同好友都挨個羅列出來了。

岑箏想重新整理一下,看看到底多少人這樣捕風捉影。然而拇指一往下劃拉,剛才看到的內容全都不見了,關於宋明琢的實時微博,全都是粉絲花式告白,放眼望去,一派祥和。

他心跳忽然慌亂了幾下,皺起眉頭再次重新整理,依然毫無異樣。

……所以剛才自己看到的好多則謠言,已經這麼快被公關刪除了?

像是在實時監控關於宋明琢的輿論一樣。

岑箏感到詫異,除非杜閑的這點破事真能跟自己扯上關系,否則他想不出公司此時介入的理由。

自己果然是這麼死的吧……岑箏再次確認猜想。那天就算真喝醉了酒,也不至於故意翻過樓頂護欄跳下去,分明當時腦子已經混亂到認不清哪裡才是路了。

給他酒裡下藥的人,岑箏心裡有幾個人選,無非就是白孟溪為首的那群紈絝子弟,背靠瀾城地頭蛇,喜歡在娛樂圈拉幫結派,排除異己。

他雖自認為不是清高之人,但也不可能為了前途跪舔那群廢物,出道這麼多年也我行我素慣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誰。

其實被人用這種方式暗算,岑箏倒不覺得太可怕,他只是可惜,自己那天偏偏選擇往樓頂這種空無一人的地方吹風,就算做出奇怪的事也無法被及時發現。

要是當時換個有人在的地方待著……

岑箏思緒停滯,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這種可能性。

無論哪次酒宴或是聚會都如此,他總是不停地想要避開熱鬧的人群,獨自一人待在靜謐的地方,才能不被打擾。討厭社交,討厭旁人,討厭自己不感興趣的一切。當時他寧可餓肚子只吃朋友給的兩塊碎餅幹,也不想跟大家坐下來正經地共享晚餐,聊天喝酒。

連高蘊都念叨了無數遍,讓他在應酬時多假裝對別人的話題感興趣,必要的交好不能少,可他就是覺得麻煩。

一想到高蘊,岑箏也覺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