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輕顯然動搖了。

厲海把瓶子塞她手裡以後,又從包裡拿出來暖寶寶:“疼的話貼這個。”

這話鼓舞了溫輕,她小口喝了一下,感覺不錯,又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我往可樂裡加東西了?這麼信任我?”

溫輕沒把可樂還給他,直接把剩下那些連帶瓶子扔進垃圾桶裡:“加什麼?你給我下藥啊?”

“那倒不會。”厲海一本正經,“但我可能會往裡吐口水啊。”

溫輕的表情像是吞了蒼蠅。

厲海氣完了人心情舒暢,丟下句:“騙你的略略略~”

揹著書包就跑了。

溫輕這一句“有病”還沒罵出口,厲海一個沒注意,把手機給摔了出去。

骨碌骨碌三連滾,正面背面一起碎。

“……”

溫輕施施然走了過去,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呵”,冷笑著走開。

“哎,等等。”厲海一把拉住溫輕,邊研究自己手機,邊問她,“手錶摔了你都能修,這個你會修麼?”

“不會。”

“別這麼無情啊,我剛還給送……唔,那個小天使呢!”

溫輕被他拖著走不了,接過手機看了看,正面碎的是鋼化膜,換個膜就行。背面玻璃電池後蓋碎了,換倒不麻煩,但是得去買同型號配件。

她把手機還他:“去手機店修吧,花不了幾個錢。”

“不行,這事怨你,你得給我修。”

“碰瓷是吧?”

厲海振振有詞:“要不是你給我發資訊,我早就回家了,也不會留這兒跑那兒的,把手機給摔了。”

他這麼蠻不講理的,溫輕懶得跟他掰扯,要走。

厲海攔不住她,揉揉自己的短發,超氣。

“我現在要回病房,晚上去酒吧,你要麼買了配件去酒吧找我,我給你換。”她留下這麼一句就回去了。

厲海想著他也不是圖那點兒維修費,他就是,這個,就是手機被溫輕摔碎了得讓她賠。對,沒錯,就是這樣。

為了顯得自己比較從容,厲海到慢搖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時間段。

厲海看見趙暖陽又在唱歌,是他沒聽過的民謠,挺好聽。

他以前常坐的位子被別人佔了,厲海也沒再找別的座位,問服務生溫輕在不在。

女服務生波濤洶湧地貼著他,請他先坐一會兒,她去後面找老闆。

過了會兒溫輕出來了,朝他招招手,讓他去包間那裡坐。

厲海頭一次進這個被水渠包圍的小空間,發現這裡隔音效果異常的好,除了外面的歌聲,那些喧鬧的說話聲都聽不見。

他東張西望的,溫輕已經拿了個小工具盒坐下來了:“東西呢。”

“大佬,我們這樣很像在進行什麼了不得的交易啊。”厲海從褲兜裡掏出來手機還有他買的膜。

溫輕不搭理他的胡言亂語,很專注地看了會兒,然後便輕巧地拿鉗子撬開玻璃後殼,換上新買的殼。

厲海看著原本碎成蜘蛛網的殼嘩啦嘩啦碎成了玻璃渣,主動把垃圾用紙巾抱起來扔掉,怕傷到人。

溫輕換好了後殼,把鉗子放進工具盒裡,把前屏鋼化膜掀了,挺不耐煩地問:“貼膜你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