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是被燒得口渴,第二回是到洗手池用涼水為自己降溫。 (4)(第2/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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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柯七律眉宇間仍有褶皺,“那他屬於哪種型別呢?我和他待得久,也不太清楚。”
程琳思索片刻,回答她:“邊境軍人。嗯,就是這樣。”
這就是秦城所屬的型別?
柯七律覺得,好像也沒什麼毛病,秦城的確是個邊境軍人。不過她以為,程琳會說出更加具體的特徵,比如說性格,比如說長相。
“為什麼喜歡邊境軍人?”她問,“跟著他們其實沒什麼好,比如我,一年半載地都見不上面。在醫院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馮如意就是名軍嫂,日子過得有多難受,我們外人都看得出來,更別提她自己的親身感受了。”
程琳聞言滿不在意地笑了笑,說:“喜歡就喜歡,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她將剩下的麵包一口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繼續,“以前有個刑警救過我,之後他去了邊境部隊,所以從那時起,我就只喜歡這種型別的男人。”
“救過你?”柯七律恍然,“原來如此。那你怎麼不喜歡救你的人呢?”
程琳頓了下,眸子一掃,看向朦朧的窗外,笑道:“不知道他在哪兒啊。”她眨眨眼,覺得眼角有些澀,在一聲幾乎聽不真切的嘆息裡,輕聲開口,“說不定已經不在人間了呢。”
這是個不該被提起的話題,柯七律想,自己也是笨,如果能喜歡的話,程琳肯定早就喜歡了。
“我託人找過他,可是發現他的個人資訊全都屬於保密級別,目前還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清楚。”程琳像是在自言自語,眼神聚焦在傾斜的雨絲裡,卻又失焦在傾斜的雨絲裡,最後漫無目的地散開,“我進入潁州分局,其實也是為了找到關於他的資訊,秦城和他有相似的地方,所以……”程琳將散開的視線收回,看向柯七律,“我感覺得到,你好像對我隱隱有些排斥,放心,我不會搶你的男朋友,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喜歡的人的影子而已。”
柯七律默然。
她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事實上,她並不擔心誰會搶走秦城,只是對於有人覬覦而心生不悅,但此刻,她忽然就對程琳喜歡的那個人感起興趣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讓一個女人這麼牽念呢?
“可不可以告訴我那人的名字?”柯七律問,複又覺得有些唐突,便解釋,“我家中可能有能力幫到你。”
程琳眸光亮了下,看向她,良久後開口——
“和你同姓,柯,單字一個巖,岩石的巖。柯巖。”
☆、你是最美的孤星:26
柯七律萬沒想到,會從除卻家中親人以外的其他人口中,再次聽到柯巖的名字。
她愣了幾秒,腦袋空白的間隔裡,走馬燈似的回放著關於柯巖的事,但並沒從中提取到有用的資訊,於是她目光更透出狐疑,蹙眉看著程琳。
“你……是怎麼認識柯巖的?”說完她似覺不妥,便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柯巖的妹妹。”
程琳眼中閃過一抹訝色,但很快,她就不再顯得驚異,而是有些自嘲與無奈地輕笑了聲,說:“瞧我,怎麼都不好好想一想呢,柯這個姓實在罕見,當初在得知你叫柯七律時,就應該立刻反應過來,你和柯巖應該有所聯系。”她嘆息,“是我大意了。原來你是他妹妹。”
柯七律放下手中所有的東西,身體向後靠,鄭重而嚴肅地凝著她的臉,又細細地詢問了遍:“你為什麼會知道柯巖?”
“他救過我。”程琳絲毫沒有要隱瞞之意,“那是在我才上學不久時,發生的事,在火車上被一個拐賣婦女兒童的犯罪團夥盯上,險些被販賣到山區,如果不是柯巖及時帶隊將那些人繩之以法,恐怕我今天早不知道在哪裡茍活。”
聽聞她的話,柯七律電光火石間記起,柯巖的確在調往洛疆部隊前,解決了這件當時令潁州分局頭疼的案件,也確實救下過一名差點兒被拐走的女大學生。原來,那就是程琳。
“原來如此。”柯七律有些難以置信,她居然還專門因為柯巖,進了警局,成為了一名刑警,如果不是現在她講出這件事,恐怕連柯七律自己,甚至是父母都不太清楚當初那案件的情況,“沒想到你會把我哥哥放在心裡這樣久,太出乎我意料了。”
當年這件案子告一段落,柯巖原本應該和受害人多接觸,可惜那時他已經拿到了調往洛疆部隊的任命函,所以除了重要會議以及抓捕行動外,他幾乎沒怎麼參與過基礎的審訊工作,所以就並沒和自己救下的這些受害人有太過親密的聯絡,而程琳卻記住了他,牢牢記住了。
“你一直在調查關於我哥的資訊是嗎?”
程琳也如她一般,鄭重地點了點頭:“是,一直,從來沒有放棄過。”
“那你找不到,也情有可原。”柯七律對她說,“我哥很久之前就調往了洛疆部隊,就是在你被捲入的那個案件結束之後,他就到了邊境,而與此同時,所有關於他在潁州的資料都被密封儲存,不會對外開啟,也就是說,除非特殊情況,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調查他,更不可能從中得到關於他的一切資訊。保密工作向來如此,從來都密不透風。”
“這樣啊。”程琳略顯失望地垂下眸子,盯著自己搭在桌下橫木上的雙腳,不知看出了什麼,居然又極淺地扯了下唇,“其實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柯巖離開潁州去了什麼地方,大約發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而如今,他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這一切她其實都心知肚明。
可這又能怎樣呢?知道了又怎樣?
她忘不了那時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程琳想,那大概是她見過的最帥最酷的男人,猶如神祗般從天而降,什麼危險,什麼痛苦,全都因他而消散,他就像一個堅硬的保護殼,牢牢罩在自己頭頂,無論對方那些罪犯多麼窮兇極惡,甚至差一點兒就撕票,他也毫不退縮,就那麼硬生生將她解救了出來。那一刻,程琳將他的臉看得清清楚楚,堅硬剛毅,眼神卻溫柔得一塌糊塗。
他問她:“受傷了沒有?”
她說:“沒有。”
他就鬆口氣似的笑了笑:“還好我來得及時。”
程琳覺得,簡直太及時了,就像是命中註定一樣,她也如此及時地下定決心,這輩子總要找這麼樣一個男人,才是真的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