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和孟贔被抓,許多人都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太子與二皇子對上了,兩個人要徹底撕破臉皮,開始奪嫡之爭了。

二皇子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在太子將韓虎和孟贔送到刑部大牢之後,他也進宮找到了皇帝,並向皇帝言韓虎與孟贔如何才略超凡、多麼為國操勞、多麼忠心耿耿。皇帝陛下對二皇子一瞪眼,告訴這他這件事情他不要管,不然的話也要將他論罪。

二皇子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憤憤不平,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九五之尊一不二,所以他根本無法反駁,只能懷揣著滿腹不平退出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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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兄弟,那兩個人已經抓了,他們肯定是有問題的,但是不管刑部怎麼審問,他們卻什麼都不肯,如此一來,我們即便是將他們殺了,也只是清除了北越的兩個眼線而已,根本無法揪出更多的北越細作。”太子殿下一籌莫展,來到於躍的靈獸閣。

於躍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於是對太子道:“我覺得可能並不是他們不想,也許他們與北越國只是單線聯絡的,直接用雪瑩鳥將重要訊息傳遞給北越的情報機構,所以他們很可能也並不知曉在黎都還有多少北越細作。”

太子眉頭緊鎖著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將他們抓了似乎也沒什麼大用,頂多是清除兩顆釘子而已,於大局根本於事無補啊。”

於躍道:“恐怕是這樣的,不過事情沒到最後,也不能輕易下定論,我去看看那兩個人和他們的家人,不定能從中找出些線索來。”

太子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是修士,也許有更多的手段可以用。”

於躍微微一笑道:“我的確有些手段,但究竟能不能奏效卻是未知,所以只有試過了才知道。”

太子也知道於躍所言不虛,這世界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只有真正試過了,才能知道結果,於是便道:“也好,你就隨我去一趟刑部,看看能否問出什麼來。”

太子完,便帶著於躍到了黎都刑部衙門。

刑部掌管刑罰、獄訟等事務,所以這處衙門看起來很嚴肅,甚至給人一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刑部衙門的後面有一座牢房,這牢房是整個黎國最堅固的牢房。

刑部的牢房分兩種,一種是普通牢房,另一種是水牢。普通的牢房關押的都是普通的犯人,無論是生是死。而水牢卻不同,那是刑訊的地方。

所謂的水牢並不是牢房都泡在水裡,而是在牢房裡有一個鹽水池子,刑訊之時將那些犯人打得皮開肉綻,然後往鹽水池子裡一扔,既能消毒又會附帶著巨大的痛苦。

韓虎和孟贔就被關押在水牢之中。如今孟贔的腳筋已斷,耷拉著腦袋,顯然已經喪失了意志。

一個人,喪失意志通常會有兩種結果,要麼怕死求生什麼都,要麼一心求死什麼都不。孟贔明顯是屬於後者,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了,修為盡失,而且腳筋已斷,是真真正正的廢人,就算還能活著也會痛不欲生,與其如此還不如咬緊牙關,等審訊的人失去耐心了,一刀砍了頭就好了。韓虎雖然不是廢人,但是嘴卻足夠緊,他不像孟贔那麼絕望,但是他也不怕死,而且他還有個優勢,由於本身體質比較弱,所以只要用刑稍重了,這傢伙就會昏迷過去,就算是醒了整個人也是迷迷糊糊,只有用刑的時候才清醒一會,之後又會昏迷,反正刑部的人從他那什麼也沒問來。

於躍到水牢時,孟贔依舊是一臉絕望,他的眼神空洞,那雙眼睛好像已經厭倦是世間的一切。韓虎又陷入昏迷了,身體泡在鹽水池子裡,耷拉著腦袋,好像是睡著了。

為了不讓孟贔和韓虎串供,所以這兩個人是分別關在不同的牢房,審問也是分開進行的。

於躍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刑部大牢是最殘酷的地方,卻沒想到會殘酷如斯。

“太子殿下,將這兩個人關到一起,然後讓他們緩一緩,我來將那孟贔的腳筋接上。”於躍對太子道。

太子一臉不解,他讓於躍來是為了刑訊,沒想到於躍卻要先給那孟贔治傷,於是道:“於兄弟,你這是為何?”

於躍道:“將兩個人放到一起,他們可以看到對方受到的痛苦,這樣會給他們的心裡造成更大的壓力。”

太子殿下似是瞭解一些,但卻依舊還有疑問,於是問道:“你要將他們關在一起,我可以理解了,可是要給那孟贔治傷又是為什麼?”

於躍微微一笑道:“我觀這孟贔的心已經死了,須知一個人心既然已經死了,就算用再嚴酷的刑罰,也很難撬開他的嘴了。我要給他一線希望,只有有一線希望,他才想要活下去,他想要活下去,我們才好審問。”

太子微微一愣,於躍這套理論他還是第一次聽,不過聽起來似乎也有道理,於是道:“既然如此,那於兄弟你就試試。”

於躍點頭,他先令人將那昏迷的韓虎救醒了,之後又叫人給他準備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還準備了一壺桂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