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眼睛一眯:“那就是有小事了?”

錢多也知道不可能瞞著謝允,只能說:“有兩個爭風吃醋的打起來了,不過被我攔了下來,沒發生什麼。”

謝允眉頭皺了皺,錢多一陣膽寒。

如果問錢多害怕什麼,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謝允對自己失望的樣子。

他從一個宅鼠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謝允一直把他和別的妖怪一視同仁,甚至還專門抽出時間開導他鼓勵他。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千裡馬遍地都是,可是想有一個伯樂真是太難了。

大家都有擅長的東西,都有夢想,但是有誰會去挖掘呢?藏著瑰寶的人,或許直到辭世的那天瑰寶都沒被人發現過。

錢多連忙說:“我以後肯定從根源上杜絕這種問題,一定會更小心,更仔細。”

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錢多還帶上了鼻音,他的眼睛裡甚至還有了水光。

謝允卻搖了搖頭:“我沒有怪你,舉辦一個活動有多麻煩我是知道的。”

他說笑起來:“我上學的時候班上要弄一個活動,老師讓我負責,光是想活動主題就花了我一週多的時間,然後策劃和採買,中間肯定會有很多插曲,所有事不可能盡如人意。”

“我只是想說,如果我知道會讓你做這麼多,就應該再多幫幫你。”謝允嘆了口氣。

錢多吸吸鼻子,眼眶都紅了,他此時大腦一片空白,手足無措像個小學生一樣地站在原地。錢多覺得有一股電流從自己的天靈蓋打下來,打的他全身酥麻,每寸面板都叫囂著無法言喻的悲傷和快樂。

就在謝允以為錢多要被自己打擊哭了時候,錢多卻突然撲了上來。

他的雙手摟住謝允的脖子,幾乎是半掛在謝允身上,臉埋在謝允的肩窩處,眼淚糊上了謝允的衣服。

謝允感覺到肩窩的濕意,有些無措地舉起雙手卻無處安放。

“哭什麼?”謝允的手拍了拍錢多的背,語氣不自覺的放輕,“這麼大的人……鼠了。”

錢多的聲音裡帶著濃濃地鼻音:“老闆,我這輩子都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陳雲杉在旁邊冷不丁來了一句:“老闆拉屎你也去?”

氣氛驟然不再煽情。

錢多臉憋得通紅,瞬間從謝允身上跳下來,惡狠狠地對陳雲杉說:“我今天不揍得你哭爹喊媽,你就不知道黃鼠狼是你祖宗!”

陳雲杉屁股一扭:“我還是頭一次知道雞的祖宗是黃鼠狼,看把你能耐的,你生一個我看看啊?”

“你有種別跑!”錢多舉起掃把“追殺”出去。

謝允看著兩人在前面“雞飛鼠跳”,也笑出了聲。

“老闆今天不做飯?”有客人經過的時候看見謝允,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又有些緊張地問。

謝允笑道:“不做。”

客人哭喪著一張臉:“那誰做啊?我今天還能吃上飯嗎?”

謝允:“我老師來了,他做飯。”

客人瞬間恢複了活力,其速度堪比川劇變臉:“好的好的,老闆的老師肯定也很牛逼!”

難得什麼都不用做,謝允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幹什麼才好了,就在走廊裡走上走下,看哪裡需要幫忙就過去搭一把手。

胡大正在打掃大廳,因為這會兒在營業,所以打掃也只是把肉眼可見的灰塵或是垃圾掃一下,看見謝允忙幫,胡大還緊張地攔住了謝允,額頭上的汗都快落下來了:“老闆,是我有哪裡幹得不好嗎?”

謝允迷茫道:“沒有啊,你幹得挺好的。”

胡大都快哭了:“那您這是在幹什麼?”

迫於無奈,謝允只能把掃把還給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