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委託——錢府跟汪府,誤打誤撞完成得讓兩家都十分滿意,“買賣樓”拿了錢又得了錢管家的賞識、汪大人的靠山,一時春光得意風光無限。

蘇瑛親自走了一趟汪府。因為“買賣樓”在汪府的委託上沒有出多大力,汪大人卻多加了好幾倍的委託金,差人送到“買賣樓”,聞五覺得還好,給錢就收,可是蘇瑛認為這其中有古怪,不等聞五從老鼠的驚嚇中緩出來,自己一人去問個究竟。

汪大人陪老夫人上香去了,蘇瑛只能見到陸非離。

蘇瑛甚至沒有客套一下,直接問:“卷宗是你拿走的?”

陸非離正在晾曬草藥,聞言,木訥呆板的五官組合出一種類似於詫異的表情,但下一刻,他就恢複了平常面無表情的模樣,說:“這個猜測,你不該告訴我,你該在大人面前說。”

“你是汪大人信任的門生,即使我親口告訴汪大人,恐怕汪大人也只會認為我誹謗你。得不償失的事,我從來不做。”

陸非離挑高了一邊眉毛,似是沉思,抖了抖落灰的衣擺,聽他慢吞吞說:

“你來汪府,是為了找我吧?”

“是的”,蘇瑛承認道,“我來確認那份兒多餘的委託金是不是你的封口費?……放心,我不會多嘴的,我說了,我只是來確認。”

陸非離老實回答:“你們誤打誤撞幫了我,那是謝禮。”

“你真是……”真實誠,蘇瑛忍不住想。

陸非離又道:“我已經給了謝禮,以後不希望你藉此事要挾我。”

蘇瑛勾唇淺笑,神色安然:“我不會這麼做的。你在我離開的時候陪伴在沈牧的身邊,我該感激你才對。”

此言一出,陸非離的榆木腦袋突然開竅,說:“你這是……在向我示威?”

蘇瑛不置可否,道了聲:“告辭。”

翩躚離去。

陸非離敲了敲腦門兒,轉身把晾曬好的草藥收攏,擱置進木櫃子裡。

跟蘇瑛的圓滑透徹截然相反,陸非離的性子十分古板固執,一旦認準了誰,別說一頭牛估計磕得頭破血流都拉不回來。

他跟沈牧的關系屬於水到渠成,如今蹦出來一個蘇瑛,他自個兒不覺得有什麼,但他擔心沈牧。

……山上種了幾畝藥草,擔心沈牧練功的時候全給糟蹋了。

哎,算了,他那雙手除了握劍,似乎別的都沒在意過,真要糟蹋了也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