鎬京城樓上方,六位西方翹楚淩空漂浮,正與對面的八位玄宗修士對峙。

羅睺腳踩一柄金刀懸空,面露焦急之色,運用白鶴傳音說道:“我們還要這樣大眼瞪小眼,瞪到什麼時候?怎麼還不出手?”

阿依納戈回應、道:“師弟,高手對決要沉得住氣,搶先動手的一方,必然要吃虧。”

持律真人道:“這幫烏合之眾也配稱高手?”

謝頂說道:“不可輕敵,對方實力不容小覷。一旦敵我雙方以死相搏,勢必要兩敗俱傷,務必看清形勢再動手。”

須菩樓附和道:“二師兄說得對,只要拖到戎兵敗北,我們兩方就不必再打了。”

“喂!你們到底打不打?”夜磨子厲聲喝問。

謝頂回答道:“我等奉家師之命而來,實屬無奈,並無心與列為爭鬥。凡人爭奪天下與我們修行之人毫無關系,我們大可不必大動幹戈,不如在這裡靜觀其變,一切順其自然。”

玄宗八人互望一眼,如果打起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若拖延到狐夫子返回戰場,便可一舉平定大局。

然而,雲依低頭瞄了一眼城下,不禁憂慮地蹙起眉頭,只見攻城的戎兵傷亡慘重,鮮血已經把護城河染成了暗紅色。

李鴻熙站在城樓上指揮,死命抵抗攻城的戎兵,而攻城的戎兵失去指揮,陣型明顯散亂起來。

姜淩愕然見到李鴻熙安然無恙,暗忖莫非領兵攻城的義渠,已經被李鴻熙所殺?

姬成師眼波流動,腦中閃過那個綠衫女子的身影,急忙道:“盟主,前方必有妖孽作祟,我請求親自到城下督陣”

姜淩道:“再往前走幾步就進入敵軍射程,若城上投擲武器,你如何應付?”

袁生請命道:“我隨先生前去!”

姜淩道:“你道行太淺,還是讓幾位洞主去吧。”

姬成師連忙制止道:“萬萬不可,方才我見那妖孽出入戰場,猶如無人之境,想必道行了得,必須要四位洞主留下護駕。”

姜淩猶豫片刻,囑咐道:“務必小心。”

姬成師拱手拜別姜淩,策馬帶領鬼戎部族引以為傲的鬼騎兵隊前去攻城。

袁生緊隨其後來到城下,靈活的身影在城樓間上躥下跳,負責吸引李鴻熙的注意。姬成師趁機號令鬼騎兵隊在不同的方位擺開陣勢,運用鈎鎖等工具攀爬城牆,無所不用其極,從破曉一直攻城到黃昏。

鎬京城樓上空,八位衣衫飄渺的玄宗修士面色凝重。

見雙方久久僵持不下,雲依憂慮道:“這樣下去對我們不利,我們還要再等嗎?”

白袍的身子微微傾斜,面露難色道:“我的禦風術欠些火候,怕是飄不了多久了。再這樣耗下去,還沒等動手,我自己就先掉下去摔死了。”

淨陽臉色一沉,埋怨道:“你們這些截教餘孽,平日不潛心煉氣,盡修煉邪魔歪道的功法,關鍵時刻拖我們的後腿!”

黎如魅嫣然道:“淨陽道長,闡截兩教合併多年,所練功法取長補短早已互通,再提那些陳年舊事,怕是不合時宜了吧。”

雲依唯恐自亂陣腳,望向旁邊雙眼緊閉的牛竹,說道:“牛師兄,咱們這八個人裡屬你資歷最高,修為也最高,快幫忙拿個主意吧。我們到底繼續等,還是打?”

“啊?開打了嗎?”牛竹猛然睜開眼睛,舉起開山斧,喊道:“哪呢?在哪呢?”

牛竹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慢慢回過神來,發現所有人都朝自己皺眉頭。

夜磨子忍不住喝道:“這節骨眼上,你居然還睡得著!”

牛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花如狼在八人中輩分最低,卻是最有主意的一個,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各位前輩,請聽晚輩一言,我方戎兵敗象畢露,若想扭轉局勢,唯有等我們下去助陣……”

黃眉道人說道:“可是對面那幾位絕不會放我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