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證明下毒的不是你?”沐靈雨眼中逼人的肅殺之氣更盛了幾分。

“一來我沒理由毒害你全家,二來如果我要下毒害人,可以想到很多掩人耳目的辦法,絕對不會蠢到用噬魂丹。”

這時,屋外憑空裂開一道縫隙。

沐靈雨轉頭看去,只見蘇季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狼兒怎麼樣了?你說過有辦法讓狼兒起死回生。”

說著,蘇季徑直朝花如狼走去。當他看到那幼小身軀的一瞬間,頓時心痛如刀絞一般。

獨目醫仙嘆息一聲,道:“這孩子原本在我醫治後略見好轉,但自從蓬萊歸來後,他的情況開始逐漸惡化。現在能救他一命的,只有白狼王內丹。”

聽到“白狼王內丹”的時候,沐靈雨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白狼王是誰?”蘇季問。

沐靈雨眼光低垂,低聲道:“……是我師哥,白戎族人,玄清七境的闡教修士,身懷三十七種截教法門。”

蘇季眉頭緊鎖,目光轉向獨目醫仙,“我與那個叫白狼王的修士非親非故,他憑什麼將自己苦苦修煉的內丹給我?”

“如何取得內丹,你自己去想。我只知道這是救你徒弟的唯一辦法,而且必須在半年之內拿到白狼王內丹,否則錯過時機,縱然神仙也無力迴天。我最多還能告訴你一件事。白狼王可能出現在兩個地方:一是周都王城鎬京,二是截教三島之一的九龍島。”

聽到“鎬京”的時候,蘇季驀然想到與青黎約定的一年之約很快就要到了。因此一定要先去鎬京尋找白狼王,但鎬京一行兇多吉少,就算大難不死,也很難在半年之內抽身趕往九龍島。

正在他煩亂之時,沐靈雨看了一眼羊皮卷,說道:

“我正好去九龍島拜訪四小聖。如果看見白狼師哥,我可以設法說服他與你見一面。三個月後,我們都在鎬京最大的那間酒樓彙合。”

沐靈雨說話時目光暗淡,似乎並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蘇季卻眼前一亮,不勝感激地望著沐靈雨。

“你替我師父報了仇,這只是舉手之勞。”

語聲中,沐靈雨眼光低垂,翻動著如雪的白衣,如一陣微風翩然離去。

蘇季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回頭凝望花如狼片刻,旋即轉身大步走出旋靈閣。

二人走後不到一盞熱茶的工夫,狐姒和楊逆接踵而至。

楊逆環顧屋內,發現蘇季不在,不禁嘆道:“看來咱們來遲一步。”

“哼,本小姐可不是來找他的。”狐姒徑直走向獨目醫仙,緩緩摘下風帽。

雙頭神將和四臂賭鬼看到她的臉,頓時毛骨悚然,連忙捂著嘴跑了出去。

獨目醫仙望著她慘不忍睹的面容,微微挑眉,搖頭道:“你的病,我治不了。”

楊逆眼光低垂,臉色沉了下來。

狐姒用絕望的目光望著獨目醫仙,黯然道:“那你知不知道,還有誰有辦法?”

獨目醫仙思索片刻,說道:“你這副身軀原來的主人是褒國王室後裔。囚禁你三魂七魄的咒術,只有同宗之血才能解除。我想你只有去一趟褒國,才能找到辦法。”

狐姒點頭致意,旋即身子一縱而出,掠上樹梢。

楊逆輕嘆一聲,跟隨她的背影轉瞬離去。

二人剛剛離去,旋靈閣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今天的病人可真不少。”

姜贏身著一襲華麗的帝王長袍,緩緩走來。

獨目醫仙迎出門外,附身問道:“申候也是來瞧病的?”

“我這有一塊心病,想請您看看。”

“解鈴還須系鈴人,心病還需心藥醫,只要對症下藥,方可藥到病除。申候心病的病根在於兩點:其一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其二是造化玉牒。若這兩樣東西回來,您的病自然就好了。”

“不用兩個,只需一個。”

獨目醫仙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申候的意思?”

姜贏長嘆一聲,緩緩答道:“盜走造化玉牒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