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天子?”李鴻熙厲聲喝道:“天子不是你想見,想見就能見!”

蘇季動了動羊角匕首,威脅道:“那你想他死?”

李鴻熙笑道:“他是你同門師弟,我不信你下得去手!”

虢翰大叫道:“他就是這種人!他們都是這種人!他們三個曾經合夥在羹裡下化清散害我!他們才不顧同門之宜!”

蘇季冷笑道:“要說起來,我和這位虢少爺,也只不過才接觸過幾個月罷了。何況。師父是被他親手毒害,我早就想殺了他,替師父報仇!”

“我閱人無數,你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李鴻熙扭過頭去,做出不再理會的狀態。

忽然,手起刀落!

虢翰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啊啊啊!”

李鴻熙猛然轉頭,只見地上濺了一大攤血。一隻血淋漓的手掌,咕嚕嚕滾落在血泊中。

“老四!”姜淩失聲驚呼,只見虢翰的斷手處血如潮湧!

牛緩緩竹俯下身,顫抖著撿起虢翰的斷手,駭然望向蘇季道:“三師弟,你怎麼……”

蘇季雙眸微張,心頭亦是大惑不解。他知道自己方才明明沒有動手,而虢翰的手自己掉了下來!

“別傷他!”李鴻熙大驚失色,望著蘇季道:“我答應你!”

蘇季順水推舟道:“既然答應,還不帶路?”

“算我看錯你了!”李鴻熙氣沖沖地走在前面。師姐弟四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牛竹捧著虢翰的斷手,走著走著,忽然瞪大眼睛,只見虢翰被砍掉的斷手,竟然自己活動起來,正在用手指拽他的衣服袖子。牛竹驚愕地望向虢翰,只見他正在對自己偷偷吐著舌頭。

姜淩忍不住用白鶴傳音問道:“老四,你在搞什麼鬼?你的手怎麼回事?”

虢翰得意地答道:“我回家後,問了我爹許多關於柳仙血脈,還有我的身事。他說當我還不記事的時候,曾有一次不小心被門碾斷了小指,竟然自己長了出來。直到三年前我才發現,原來我可以做到像剛才那種的事。”

蘇季望著李鴻熙,道:“若不是你剛才施為,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讓那光頭相信。”

牛竹問道:“四師弟,那你豈不是跟壁虎和蚯蚓一樣?”

姜淩笑道:“待會兒把你的頭砍下來,嚇死他們!”

虢翰忙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是殷久悠!砍頭這種事萬萬使不得!”

蘇季豁然道:“我想起曾經在珠玉峰妖怪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莫非四師弟,你是妖?”

虢翰道“我娘是妖,我只能算是半妖。我身上的妖氣極其微弱,普通修士無法察覺得到,但我想師父在世的時候,應該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提到師父,姜淩問道:“老四,你的‘招魂術’練得怎麼樣了?見到師父了嗎?”

虢翰剛要回答,忽聽李鴻熙說:“到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可天邊的星星,卻不知躲去了哪裡,只剩一輪孤月高懸夜空。

月光下一片黑影幢幢,猶如一隻巨獸的影子,潛伏在夜色中蠢蠢欲動。奇怪的是,周圍竟然沒有一座宮殿點燈,周圍不見一個人影,這不免讓人感到十分詭異。

三人環顧四周,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玉虛宮外。

姜淩問道:“姬宮在裡面?”

李鴻熙淡淡道:“你們進去就知道了。”

虢翰用白鶴傳音道:“不能進!”

三人背靠背站立,小心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