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認命的讓你,永遠只能別人的陰影之下!

玲瓏塔獄裡的人,正是因為遵循那些所謂的規矩才沒能出去,對於餘下的生命,他們已經決定這樣糊弄過去。

蘇季覺得這樣根本毫無意義,這樣就算保持修為多活幾年,也只不過活得像一條狗。他們泯滅了幻想,失去了好奇心,心中不抱有任何希望,或者確信奇跡不會降臨到自己身上,就像曾相信自己十七歲會死的蘇季一樣。

蘇季等了十七年也沒死成,所以對於“等死”這件事,他是個有經驗的過來人。他知道如果“死”幹等不來,你可以主動去找它。

說難聽點是找死,委婉一點是不想坐以待斃。與那些修士想比,蘇季沒有修為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在這裡隨便走動。

他牙一咬,心一橫,對狐姒說道:

“你不是想讓我幫你奪舍嗎?現在,我想我可以幫你。”

狐姒笑道:“你終於想通了。”

“我雖然不像姜玄一樣殺人如麻,卻也算不上正人君子。這裡的人我都看不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方,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

“很好。”

狐姒心目中奪舍的目標不止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確定到底哪一個會成功,只能把針對每個目標的不同方法全部告訴給蘇季。

蘇季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說:

“我知道了。那麼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壇子裡的女人搬到罷,蘇季動朝壇子所在的地方走去,遠遠就聽見鹿角珊瑚後面傳出細碎的攀談聲。

這些聲音的主人是分別是,一條胳膊的四臂賭鬼、一條腿的三腿花盜、一顆頭的雙頭神將、還有瞎了的獨目醫仙。由於迴音的緣故,四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動物的吼叫,感覺整個塔獄都在震動。

蘇季一步一步緩慢接近那面牆,期間聽到四個人很多談話,大多是在互相嘲笑、挖苦、謾罵,等等。

過了一會兒,四個人說著說著,不知為什麼吵了起來。

蘇季覺得時機已到,連忙趁機搬走壇子,直奔上層走去。他萬萬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如此輕易得手,讓他毫無真實感,然而那些所謂的真實在自由面前,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壇子雖然不小,卻很輕。蘇季捧著它,在塔頂的黃金門前停下腳步,把壇子擱在地上,又仔細打量了一下。

這壇子看起來年代久遠,壇口被一層落滿灰塵的符紙密封,像是被人很多的封印禁錮住似的。

這時,壇子裡的女人說話了:

“謝謝……”

她的聲音很低沉,傳的卻很廣,想聽不見都很難。

“你是什麼人?”蘇季問:“為什麼會在壇子裡?”

“我本是褒國之主的女兒。我為了找姜玄報殺父之仇,與一位心腹之人潛伏申候府多年,沒想到遭到心腹的出賣,還沒等行刺,就被關進了這個地方。”

蘇季聽完她的故事,嘴角莫名地微微上揚,似乎聽出了一些門道。

“原來你也是來找姜玄報仇的。”狐姒對蘇季命令道:“快把她放出來吧。”

蘇季稍稍遲疑了一下,伸手抹去壇子上的灰塵,露出硃砂的表面,那顏色就像風幹的血液一般暗紅。

這時,憑空吹來一陣陰風,壇子上的符紙隨風飄動,散發出陰森恐怖的氣息。蘇季感到身上涼颼颼的,背上的寒毛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他凝視著壇子上封印似的符紙,猶豫了很久,剛要試探著伸出手去……

突然,身後的黃金門裡傳出一個沉悶的聲音:

“我勸你……最好不要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