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獸血,還是人血,為什麼會發出酒的香味兒?

驚異與迷茫過後,他發覺胸口的疼痛逐漸緩解,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服。

不知不覺,他居然睡著了。

睡夢中,他忽聽“哐當”一聲,銅鎖生生被劈成兩段,銅門緩緩開啟。蘇季突然驚醒,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動也不敢動,氣都不敢喘。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白衣的少女。

她一步步向蘇季走來,白皙的手中緩緩舉起一把青銅劍。

這熟悉的光景,讓蘇季忽然有一種錯覺,彷彿回到青靈廟與這個白衣少女初次見面的時候。她的眼神依舊是那樣寒冷淩厲。

“沐姑娘,我都說了,女孩子別總舉著一把劍和人……”

語聲戛然而止,蘇季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沐靈雨傾身一動,劍鋒筆直指向他的咽喉,令他瞬間寒毛悚立,油然而生一種全身被禁錮住的感覺。這熟悉感覺竟也與初次相遇時一模一樣。

“咕嚕。”

蘇季的喉嚨吞了一口吐沫,雙眼盯著逼在喉結上的劍,鋒利的劍尖劃破面板,鮮血緩緩流淌而下,只需稍稍一動,必死無疑。

“狼兒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說罷,蘇季望向門外,目光錯愕。

此時此刻,比起自己,他還有一個更讓他牽掛的人。

蘇季埋怨地緊盯著她,眼神變得淩厲,一字一頓地說:

“你答應我要照顧他,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沐靈雨用一如既往的語氣,冷冷答道:“姜玄答應過我,只有殺了你,就放了他。”

蘇季沉吟片刻,突然苦澀地笑了,居然又遇到如此巧合的事。他想起沐靈雨也用過同樣的方式威脅花如狼殺了自己。

往昔重現,唯一不同的是,蘇季此刻表情就像晴空下的一潭清水,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

這一切彷彿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也許凡人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擺布。

換做其他人,蘇季內心或許還有妥協餘地,可是花如狼,他唯一的徒弟,好兄弟的骨血,他無論如何也不想他受到半點傷害。

哪怕只有一線渺茫的生機,他也願意用自己一條命來換,就讓這一次艱辛的旅途,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

蘇季淡然一笑,道:“那你還囉嗦什麼呢?”

沐靈雨的表情忽然有點心不在焉,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動手。”蘇季催促道。

沐靈雨的秀眉微微動了一下,直視著蘇季的眼睛,開口道:

“殺你之前,我要先問你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