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口想再分辯什麼,再勸說幾句,終於是沒有再開口。

慘淡地笑了笑,蘇夢琪強打起精神來,問道:“你這一去,大約需要多少天?”

“可能一週吧,或許更多吧。”卓峰推測道。

“你去的時候買點兒什麼驅蚊驅蛇的藥,據說那地方挺多的。”蘇夢琪叮囑道。

“下午就備好了,我和一個新來的實習生去,坐謝師傅的車。”卓峰迴答道。

“那麼遠還坐車去?去那地兒路上可也全都是山區。”

“方便照應。”

“噢,暗訪的時候注意點兒安全,不行,就撤回來,”蘇夢琪替卓峰打起了退堂鼓,“你要記得,我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卓峰眼睛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同居以來,一個月自己有半個月跑外面,操心累神不說,這家裡的大小事兒全都靠著蘇夢琪。

上次房主毀約自己沒時間,平時維護自媒體自己答應得好好的,結果最後全是她的活兒,更別說平時的家務活兒……

就這,自己還經常搞暗訪、臥底,讓她擔心。

自己不止一次地想過,等完成採訪後要好好地陪她幾天,但每次都是相聚沒有幾日,就又有新的採訪任務要出發,交了自己這個男友,簡直就和沒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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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辭了這個職業?

卓峰不自覺地搖了搖頭,不太會溜鬚拍馬,只會搞新聞的自己,除了這行真心不知道能搞什麼了,況且,自己內心深處是的的確確愛著這個職業。

雖然,時常被現實教育。

此時,卓峰復又想起辭職的同事們,尤其是那些已經成家立業,或者即將成家立業的同事們,他深深地理解到了那種萬般的無奈和躊躇。

鄭行文、李天佑、王澤端、佳績、邢兆龍……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容在腦中閃過,一聲又一聲嘆息在心中響起,彷彿在說:不是我們不愛我們的事業,實在是現實生活太殘酷,殘酷到讓這種愛,只能退居二線。

難道自己將來,終究會走上這一條路?

卓峰捫心自問著,卻猛地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走上了這條自己不願走的道路。

炒股、搞工程、搞自媒體,哪個都是副業。

但,哪個都是將來有可能變成自己的主業,從而取代自己正在從事的記者行業。

原來,自己一直在默默地給自己的理想挖墳掘墓。

至於原因,則應該是人之本性——趨利避害。

因為,做深度記者實在是太苦太累太危險,付出和收入有些嚴重不成正比;而從事其他的行業,只需要拿出搞採訪三分之一的精力來,收穫,或者說收入就會遠遠大於當記者的收入。

這種不平衡,不自覺地就影響了自己的行為方式。

尷尬而無力地端起那碗金瓜小米粥來,卓峰呼嚕幾下喝完,彷彿腦中想明白了什麼,復又重重地把碗放到桌子上,道:“放一萬個心,我就是爬,也爬回來,我知道家裡還有你。”

蘇夢琪滿意地笑了,或者說女人就喜歡男人的承諾,男人的甜言蜜語,雖然這些話語經常失效。

“等你暗訪回來,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蘇夢琪說道,“別猜,這是秘密。”

她把食指豎著放在唇前,神秘地說著,頑皮得像個精靈。

卓峰夾了一顆花生米,放在嘴裡嘎嘣嘎嘣嚼著,望著蘇夢琪一時間有些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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