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險境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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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男人去山上砍柴,姚景天收拾了一下也出去了,說是備點銀子,他先前就是遊醫,後來因為被發現身世知道早有被追捕的一天,索性提前把所有家産給轉移了,來戰場之前攜帶不多,如今若要趕路肯定是不夠的,於是操起老本行掙點碎銀子。再說,自知道姚景天醫術高明之後,兩夫婦對他們極是款待,早上的粥湯都是補身的野雞湯,男人射獵強悍,經常能打到野味回來,而女人嫌棄膩味不肯吃,也就便宜了沈卿卿。
沈卿卿手扶壁角,一陣劇烈地幹嘔,簡直要把肺腑都嘔了出來,當她擦幹淨嘴角的汙穢,想把手中剩餘的雞湯喝下肚時,身後突然響起女人的聲音:“咦,你跑出來,原來是為了喝掉這湯水,可是你都嘔成這樣了,為何還要勉強喝下去?”
女人繞到她身前,瞧著沈卿卿姣好美豔的容貌,疑問更深:“看你的模樣,不似過苦日子的,又怎麼會貪這一碗湯水,莫不是你……”她指著沈卿卿的肚子呼之欲出,卻被沈卿卿一下捂住嘴巴,急道:“孟嫂子,你猜的沒錯,我只求你,千萬別說出來,尤其別對我的夫君說。”姚景天對夫婦兩人稱他與沈卿卿是夫妻,還更名改姓。
女人鄙夷地拿走嘴巴上的手,像看賊一般看著她道:“我何時告知過你,我的相公姓孟的?還有,你分明懷孕了,看你剛才驚慌失措的樣子,莫不是這一胎不是你夫君的孩兒,長得一副狐媚樣,難道懷了姦夫的孩子還想生下來。”
沈卿卿看到她張口一個孩子閉口一個孩子,嚇了一跳,關上院門,把她拖到屋子裡,瞅了又瞅確定無人之後,才道:“你夫君叫孟虎,你,你第一個夫君是當地的郡守,死了之後你才改嫁的孟虎,是,也不是?”
女人突然臉色煞白,捂著肚子抵在桌角,指著沈卿卿抖聲道:“你,你怎麼知道,你是何人?”
沈卿卿對那孟虎印象深刻,因為那日邪廝帶著她出門砍殺幾個郡守,鄉間小屋中,孟虎曾做珠玉於她,沉默寡言,目不斜視,曾讓她十分氣惱,也更為好奇。後來邪廝與她說道過孟虎為人,他曾經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可惜在他打仗之際跟了當地的郡守,邪廝砍人,郡守假死,攜著家財與妾室逃離在外,那妾室便是眼前的女人,肖淩兒。
沈卿卿與她娓娓道來,最後躊躇著說道:“我就是夜煞的妾室,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他為了我身死,我要留下他唯一的骨血。”艱澀地說完最後一句,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女子。
“你,你……”肖淩兒梗塞了半晌,恍悟道:“原來如此。”
沈卿卿撲到她面前哭求道:“夜煞殺了郡守,我知道也一併奪走了你的榮華富貴,你定是怨恨的,只是求求你,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他走了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我辜負了他,不能再沒有這個孩子。”
聽言,肖淩兒扶住她,驚訝之後是一片柔色:“什麼榮華富貴,我當初違背了與孟虎的婚約跟了郡守確實是貪圖他的權勢,他年老身殘,妾室成群,我雖然錦衣玉食,可是虛情假意下半點歡喜都沒有過,我也痛恨後悔,心知孟虎必定不再要我,跟著老頭子逃到半路,他竟然棄我而去,那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沒想到,孟虎尋到我,不僅沒有嫌棄,還對我依舊如初。”她環視四周,有著滿足:“如今躋身在這個村野,懷著他的孩兒,我才體會什麼是真正的幸福。女人就怕跟錯人,我已錯過一回,好歹有機會歸正,你比我可憐得多,等男人死了才悔不當初。說起來,我要感謝夜煞,是他救了我,是他讓孟虎來找我,又給我們兩安置了住處,你是他的所愛之人,我一定會幫你的。”
大滴大滴的淚珠從沈卿卿的臉上滾落下來,男人若是知道她懷了他的子嗣一定會開心的,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前世她就有過懷胎的體會,所以這回方有身孕她就感覺得到。想當初姚景天在男人面前說她絕育無子,必定只是想讓男人對她死心而已,他騙了男人騙了她,沒想到,老天憐見,她有了身孕。若是姚景天知道肯定不會讓自己生下來。
想到這裡,沈卿卿拉著她的手,顫顫道:“姚景天醫術高超,過了一個月我定瞞不過他,說不定,我稍微有些反應都無法逃過他的眼睛,所以我要盡快離開他才行,孟大哥最聽你的話,請他助我。”
肖淩兒拍了拍她的手,一口答應道:“你放心吧,他是夜煞的兄弟,我自會叫他幫你。”
晚上,肖淩兒突然提到夢魘難眠,要求沈卿卿與她同住,姚景天即便不願意,也沒有太多的想法,今日他好似特別疲倦,早早就躺下休息了。
這幾夜她與姚景天都是同鋪而眠,這院子屋子多,卻只有三處有睡榻,肖淩兒因是懷孕獨自佔了一處,孟虎到另一處睡,沈卿卿也只能與姚景天擠在一張鋪上,幸而睡榻寬敞,姚景天未強逼過她,她又有心推拒,不是等他睡了才上榻就是上了榻故意裝作假睡,姚景天也不主動提歡好之事,所以兩人還是相安無事。
今夜開始,她就不必那般膽戰心驚了,沈卿卿熄了燈,搬著褥子往肖淩兒屋子去,剛走出房門,就被一雙大掌拽入黑暗。
男人清幽帶著粗重的氣息撲在她的頸間,手臂環住她,低低道:“卿卿,我忍了好久了,我知你也喜歡我,雖然沒有媒聘迎娶,但我會一心待你,你跟了我吧。”他說這話時已然鐵了心,並非是詢問,而是告知,他的意思是,今夜就要了她。
黑暗中,他埋在女人凝脂肌膚上,一點點品嘗她的美好香甜,這些夜晚,他忍得極為辛苦,女人身帶奇特香味,又是自己多年夢寐以求之人,近在眼前,他卻不敢動了。
此時,他才體會到,什麼是近情情怯,許是藏了多年,想了多年,擅長不露心思的他反而不敢相信所得的一切。
手掌拂過女人的胸前,激起她的戰慄,姚景天的眼神愈發地迷離,氣息也愈發沉重。正要拂去女人的衣裳,手臂被一隻小手輕輕按住了,她糯糯軟軟的嗓子叫人勾魂攝魄:“景天,我不是不願,只是,當年那惡魔強逼於我,我成為他的妾室,連抬轎行禮都沒有,我隱忍委屈了多年,如今才得以解脫,跟了你,我萬分歡喜。只是,你到底不稀罕我的,你也如那惡魔一般只想要我的身子,不然也不會未有任何禮數就要與我在這村舍茍合。”說到這裡,都帶了一丁點壓抑的哭音,尤其時她在說茍合二字時咬字極重,好似兩人的緣分只是僅此而已。
姚景天莫名心中一痛,他是太心急了,女人臉上有濕潤的淚水滴在他的唇角上,糜軟,像是打在人心坎上,頃刻消退。
沉默寂靜間,女人低聲又無力道:“若是你要我的身子,我定是給你的。”說完,沈卿卿已經解開了外裳的衣帶,外袍落下,僅著了個貼身小衣,纖腰細腿赤露在外。姚景天猛吸了口濁氣,手掌觸過她滑不溜秋的肌膚,覺得心都要跟著蕩漾起來,雖然夜黑不見五指,他都能想象得出女人的身體,必定是誘人能令任何男人瘋魔欲死的。
沈卿卿還要去解小衣,小手被他一把扣住,姚景天喘著粗氣,隱忍著給她披上外袍,懲罰似的攫住她的唇猛吸一番,直至半晌才放開道:“待過些時日,我再好好折磨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說完卻是趕著沈卿卿向外走,女人嬌滴滴地輕笑,待到門緊閉之時,沈卿卿一個轉身快速跑出去,靠著院子一處壁角拼命幹嘔起來,嘔得眼淚滿臉。她捂著自己無丁點顯孕的肚子,恍惚嘆息道:“娃兒,你定是恨我才讓我這般難受,母親也是沒有辦法。”邪廝死了,可他的氣息一直縈繞在她的鼻尖,任何男人的氣味都叫她無法容忍,縱然心中極力忍耐,可是身體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她擔心自己撐不過幾日了,要盡早離開才是。
這夜很是難捱,未免夜長夢多,今夜孟虎就出去找救兵,沈卿卿讓他去找李錢,再救她出去。
心口噗通噗通亂跳,沈卿卿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不知怎地,就是覺得此事不會順利。肖淩兒看了她一眼,安撫道:“別擔心了,孟虎身強力壯武藝高超,十頭牛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姚景天,一個大夫罷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有什麼好害怕,即便沒有救兵,我也可保證你安全無虞。何況,如今他還蒙在鼓裡,能出什麼事。”
“你不知道,他能成為首席禦醫,靠的可不是武力。”
“那有什麼?”肖淩兒問道。
沈卿卿搖搖頭,她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潛意識中,對他的畏懼遠遠勝過霍亞夫。男人愛她,再怎麼惱她都不會真正想要傷她,可是姚景天不同,他表裡不一,心機深沉,她從來未有一刻真正看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