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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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耳鬢廝磨舌唇痴纏也是極其累人的,沈卿卿起床之後見到血燕湯禁不住臉熾耳紅,這時候,丫頭送來了錦色堂新制的衣裳,待裙裳一上身,屋裡頭的丫頭和婆子都是一怔。
“沈姨娘真是天香國色啊,想不到我這老婆子還有這個眼福呢。”秦媽媽笑著說道,她是錦色堂的管事媽媽,送來衣裳後非要進來看看效果才願意走,這一看就是老眼驚豔:“木蘭淨絲本就難得,如今真是找到主了,也只有沈姨娘能壓得住它的豔色。”上一回,錦色堂的娘子帶回了量身尺寸,她看了之後就贊身段極好,賞金又多,就想來瞧瞧,沒想到是個絕色美人,那腰、臀、腿、胸、肩,身上多一分就臃腫,少一分又嫌瘦弱,恰恰是這個纖細柔美兼具豐腴勻稱的,簡直比量體雕刻的還要精準。
沈卿卿站在鏡前,看著也極為滿意,讓丫頭給了媽媽一墊銀子送出門。豈知秦媽媽硬是不肯收,說是府上已經支了好大筆錢,料子也用的現成的,若是沈姨娘願意以後的衣服都在她們堂裡頭做那就是最好的犒賞了。
沈卿卿同樣開店鋪的,自然知道裡頭的彎彎繞繞,輕而易舉地就應承了。
今日陽光甚好,她在外頭踱了幾步,看到主院裡人來人往地很是熱鬧,找了個丫頭問,說是大人請了貴人在府上做客,於是沿著水榭緩緩繞步,突然發現水榭汙泥邊一顆稀罕的木魚花,不由彎下腰採了一枝嗅了嗅,想著木魚瓣身滑膩,少見的赤紅色,與身上的木蘭遙相呼應,少女心起就別在了烏發間,站起之時腰肢一顫,腳踩之處正是泥滑之地,後頭的丫頭也被自己驅趕了,人就搖晃著要往水榭底下掉。水雖然不深,但是這樣跌下去也是難堪難受的,情急之時,一隻溫厚的大掌攬住她的細腰就拽到了懷中。
沈卿卿心頭急跳一下,穩住腳下方要道謝,頭一抬就怔住了,男子眉頭輕皺,溫潤黑濯的眸子盯著她,有惱有恨有傷有痛暗深無底,唇角抿得緊緊的,握住她細腰的手在隱隱用力,竟是好久未見的姚景天。
“你,你怎麼在這裡?”沈卿卿喏喏著紅唇開口道。
“轉眼,你便成了夜煞府的沈姨娘,姚某是來恭賀的。”他譏諷地開口,手上卻絲毫未有松動,兩個人緊貼著,他身上的慍怒叫她無處躲藏。
“景天,你別這樣。”沈卿卿痛苦輕叫,不遠處還有人影走動,她怎麼能這樣呆在男人的懷中,不由恐懼地推著擋著,只是他的手力太大,即便不看她也知道腰上定是捏出一片青紫來。
這樣不好,實在是不好。沈卿卿眼淚瞬間就沁了出來:“你以為我願意麼,我一介女子怎麼擋得住浩蕩皇恩。”
男子眼中一滯,猛然就放開了她。直直盯著良久,那眼中的慍色稍斂,又是一望無盡的譏諷嘲弄,“可我見著你過得很是舒坦,怎麼,憑你的姿色必定是如魚得水了罷。不然他一介武夫又為何會為了你求了聖旨?”眼前耀眼奪目的女子竟然這般刺眼,心坎上像被重重受了一拳,本來是他的啊,如何轉眼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沈卿卿手抓著水邊蘆葉微微顫抖,妙目橫斜:“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如今又是這般作態幹什麼,我若是想要如魚得水又何必逃婚,如今被貶為妾室,你以為我很逍遙自在麼?”
“我知你不樂意。”姚景天面上驚痛,一改溫潤寬厚,眼裡有著絲絲冷色,欲握住女子顫抖的葇夷,卻聽到了從榭臺方向傳來沉沉的步伐。
幾乎是瞬間的,悍偉健壯的男人就到了跟前,把搖搖欲墜掛在泥汙中的女人就攬到了身邊,斥責的聲音也掩飾不了緊張與憐惜:“怎麼回事?”
“我,我……”赤色木魚花順著沈卿卿散落的烏發往下滑,盈盈若水流盼的目光和囁喏的紅唇,配上木蘭流花般飄逸輕盈的絲裳,真是美不堪言。“我看著這邊花兒開得旺,就是想近了瞧一瞧。”竟然是為了採摘一朵花差點落了水,男人把女人捧在掌間細細看了看,沒見損傷這才回身對著一旁的客人道:“讓姚禦醫看笑話了。”
高壯的身體擋住女人嬌俏美色,姚景天微微點點頭,這時候,遠處跑來一個丫頭,“大人,喬姨娘高燒不退,還請禦醫能夠移駕看一下。”
霍亞夫重喝道:“姚禦醫是貴客,專程來替夫人診病的,她一個姨娘添什麼亂。”沈卿卿拿眼睨男人結實無情的後背,還不是因為他要晚上帶著女人去外頭翻雲覆雨的,如今人家受了寒他卻這副冷酷模樣,心頭一涼,想到前世的恥辱不由悲從中來。
“無礙,我順道去診一下,大人不必見外。”姚景天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阿彩哭著求道:“是啊,大人,喬姨娘這次病得真的很嚴重,還抽搐著,早上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未吃。”
給後院女子看診丈夫都要待在身邊,霍亞夫想了下對著姚景天道:“那先讓僕婢帶您過去,我一會就到。”
姚景天隨著丫頭走了一陣,在出水榭的時候眼睛向後頭瞟去,男人一改冷厲嚴肅,隔著這麼遠那粗壯堅實的體魄竟能擠出柔光來,而一旁巧笑倩兮的女子如小獸般依偎在一旁,刺痛了他的眸子,眼中凜光一掠走了出去。
沈卿卿低下頭,繡鞋上染了一些泥巴,還有水漬濕了鞋頭,腳趾頭微微泛冷。兩只玉手緊緊藏在淨絲中不知所措,眸色一亮一亮地張望著遠處。這死丫頭,沒事的時候老在耳邊嘰嘰喳喳,待到真要著急找人的時候卻是人不見蹤影。
身後傳來輕描淡寫的聲音:“你還要在這裡賞花嗎?”
女人頓了一頓,反應過來堪堪點了點頭就被男人抬腳摟抱在懷裡。
“你,你還不去,喬姨娘那等著呢。”沈卿卿嬌羞似火,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整天被他如嬰兒般摟在懷中,昨夜也是,她嫌棄他重得如牛,他就把她抱在胸膛上又摟又親怎麼都不肯撒手,男人石頭鐵塊般硬實,真是不舒服,後來實在累得不行了才昏昏睡過去,今天早上起來還渾身難受。
“鞋子濕了。”男人把她抱在水榭的長廊上,把一雙繡鞋脫下來扔在一邊,精巧玉嫩的玉足捧在掌間揉著。
沈卿卿蹬了蹬腿,青天白日下露著足底被男人褻玩真是羞不可極,丟臉到家了。而且方才在汙泥上待久了那裙裾都沾了一層泥巴,這樣被捧在懷裡,他的青灰色袍子都沾了一些,幸而顏色重才不見得顯眼。
男人卻恍若無視,捧起她的玉足還在鼻尖嗅了嗅,正色道:“卿卿從頭到腳都香滑如玉。”沈卿卿一臉紅霞,看著男人一本正經地耍無賴真是又氣又急,眼珠一轉,她指著遠處學著男人方才的語氣說道:“哎,姚禦醫,叫您笑話了。”
男人一聽,方才松開她的一雙玉足回身看去,卻是見到嬌氣的丫頭水蓮過來了,
“小姐,你不是說在院外走一走麼,怎麼跑來這裡了,你的鞋子是怎麼回事?”水蓮噼裡啪啦一堆問題,瞧見板石上丟在一邊的繡鞋還愣了一下,撿起來後又瞥見從廊邊站起來的霍亞夫,一聲大人正撥出欲出,就被沈卿卿攥著向一邊走出去:“快走快走,大人還有事,我們快走。”
看著嬌人倉皇而走的身影,男人一陣輕笑。
“喬姨娘只是受了風寒,這是方子,去拿幾副藥吃就沒事了。”姚景天搭完脈在宣紙上揮筆一就,轉過身遞給丫頭道。
“姚禦醫辛苦了。”阿彩沒法子,大人遲遲不來,她便在屋子遮了個簾子,讓主子伸出一隻手叫他搭脈。看著小姐的手還在抖索,又焦急地問道:“可是姚禦醫,我家小姐的手一直發抖,這跟大人出去了一晚上怎麼就得了這麼嚴重的風寒?”
姚景天眉眼一抬,那伸出的一隻手臂不止發抖還隱見曖昧的青痕,不用想也知道晚上是與男人出去幹了什麼,不知為何,心頭的沉痛卻是一緩,淡淡道:“開的藥方子每日吃,今晚就能起效。”
往外走時,見到霍亞夫大步走來,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