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的時候, 正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一邊跳著,一邊往蔣林的頭上撒米。

他見過蔣林的照片, 所以一眼就能認出那個人是蔣林。

這副場景,就算是以前沒有見過,褚時映也知道這在做什麼。

只是沒有想到,蔣林這個大學畢業生竟然也會這麼迷信。

雖然被嚇到了,但是怕打折到蔣林和這個跳大神的,所以褚時映也不出聲, 就站在一旁。

那個跳大神的女人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一眼褚時映, 而後繼續面無表情地跳著, 步伐毫無章法,嘴裡在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間或往蔣林的頭上撒一些米。

褚時映:……

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見到活的跳大神。

過了幾分鐘,那個全身都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停下來, 猛地睜開雙眼,面無表情地又看了一眼褚時映。

蔣林也睜開眼,快速起身, 也顧不得自己頭上還有米, 急急地問著那個女人:“神婆, 我這是好了沒有?”

那個神婆搖頭,說:“現在只是第二次, 還有第三次。等你受過三次洗淨之後, 你的黴運就會去掉了。”

褚時映:……

明明是個鬼婆, 卻說是神婆, 這明明是往頭上撒米,卻說什麼洗淨。

不過有些東西,雖然褚時映不信,但是卻敬畏。

他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蔣林拿幾百塊錢遞給那個神婆。

神婆很自然地接過,那動作非常地熟練,臉上帶著一絲絲高傲的表情,說:“我過幾天再過來。”

蔣林趕緊應著,說:“好的。”

那神婆離開,看也不看褚時映一眼。

褚時映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蔣林將那一個神婆給送到門口之後,這才轉身回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責備地看著褚時映,說:“幸好神婆剛才不計較。你是誰,你過來這裡做什麼?”

離得近,褚時映這才看清楚蔣林的臉。

他一米六幾左右,面板微黑,臉有些圓,長得普通,鼻樑間掛著一副無框眼鏡,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服,模樣看著非常斯文。

來之前,褚時映已經查過這個人的資料,知道蔣林是個大學生,大學畢業之前就是某東的養雞公司裡做技術員,養雞公司倒閉之後,他才出來接活做。

快三十歲的人了,沒有結婚,原來把賺來的錢全都貢獻給了神婆。

受過高等教育的還那麼迷信,褚時映都有些不敢相信。

“我叫褚時映。”褚時映介紹著自己,“我聽說你之前是在某東做技術員。”

“我家正準備開一個養雞場。有些技術性的問題找你請教一下。”

還沒有等褚時映說什麼技術性的問題,蔣林立馬就搖頭,那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說:“我不去。”

“為什麼?”褚時映疑惑地問著,這人連薪水是多少都沒有問他,直接就拒絕他。

“我這一兩年衰神附體,做什麼都不順,公司倒閉,自己養雞也虧本,做其他的投資也不順利。”

“你沒看我正找神婆來幫我去一去我的黴運。我這一兩年太倒黴了。”

褚時映:……

“那個公司倒閉不關你的事吧?那公司明明是一家養雞公司,看房地産掙錢,什麼經驗也沒有就涉及房地産。”

“倒閉是公司自己的事情,跟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怎麼說是你自己倒黴呢?”

“你雖然是技術員,但是之前從來沒有養過雞,經驗不足,所以虧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蔣林的技術只是針對病雞的技術,又不是養雞的技術,貿然去養雞,虧本是正常的。

蔣林卻是嘆氣,搖頭,愁眉苦臉地說:“這哪裡是啊。分明就是我運氣問題。”

褚時映:……

他懷疑自己這一趟來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