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笨蛋阿綱~”看彌也站在他那邊,藍波得意的大笑起來。

“什麼啊!”綱吉一臉‘這也怪我?’的表情,繼而憤憤地咬唇,賭氣一樣看著彌。

彌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地繼續做菜。

晚飯之後,彌帶著藍波看了一會電視,到點後哄藍波睡覺。還好小孩子的作息時間都很好,彌講了沒一會就對方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彌將故事書放在床頭,小聲地退出房間。

洗完澡回到臥室,彌就看見綱吉正在坐在床邊擺弄她洗好後放在窗邊的火箭筒。

“不是玩具嗎?”彌出聲,爬上床,趴在綱吉背上。

“啊。”綱吉含糊地應了一聲“剛剛想還給藍波,可是藍波已經睡著了。”

“交給藍波保管的嗎?”彌蹭了蹭綱吉剛洗過的棕發,聲音清淺。既然是交給藍波那樣的小孩子保管,彌猜想應該不是什麼太有殺傷力的東西。

“嗯,十年後火箭筒……是藍波原來的家族代代相傳的武器。”綱吉囁嚅了一下,想到彌將要和他一起回義大利,還是這麼說道“能夠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

“……”彌微微睜著眼有些訝異,就見綱吉已經把火箭筒放回了床邊,他拿起隨手放在床邊的一個淺粉色炮彈,繼續說“話說這是皮球嗎?剛剛看到還以為是給藍波買的水球,不過這個沒辦法飄在水面吧?”

“不,那是那個火箭筒裡的炮彈。”看綱吉拿起來把玩,彌趕緊說道。

“誒?”綱吉微愣,手裡還帶著溼意的球在手間一滑,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一陣粉色的煙霧應聲揚起兩米高。

“阿綱!”彌有些驚慌地急忙伸手去抓那淹沒在煙霧裡的人,只一下就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卻感覺手裡緊握的手腕微微顫了顫。

煙霧逐漸散去,露出站在床邊那人熨燙得整齊筆挺的西裝。他袖口的紐扣閃著暗光,黑色領帶上還彆著一支領帶夾,棕發看起來依舊蓬鬆而柔軟,氣勢卻隱隱顯露出不凡。

綱吉站在窗前,眉眼比之現在顯得更加成熟,只是臉色蒼白,眼神像是在墮往深淵般糜爛無望,在看到床上的彌那一霎那,他的瞳孔瞬間緊鎖起來。

那不是高興的神情……彌詫異地鬆開手,卻被迅速地反握住了手腕,那力道大得讓她生疼。

“彌?”他忽然出聲,神態恍惚,聲音低沉而小心,像是在確認什麼。

眼前這個人的神態和動作都讓彌很陌生,甚至下意識地有些牴觸。她抗拒地垂眸,卻看見在對方抓住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婚戒。彌又突然想起來,這個人在以後是她的丈夫。

他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而她是他的妻子,怎麼能這麼冷漠的對待他?

“……阿綱。”彌小聲地喊,輕輕回握住綱吉冰冷的手。她跪坐在床上靠近站在床邊的綱吉“你怎麼了?”

彌問得小心,可對方卻像被她的聲音驚醒,茫然而驚惶地望著她的臉,隨後一把將彌按倒在身後的床上,動作粗暴兇狠,像一隻野獸。

“阿綱。”彌胡亂想推拒,身上的睡衣卻已被扯下了帶子。他知道她的味道,也知道她的弱點,知道所有會讓她顫抖哭泣的地方,忽然襲來的狂風暴雨帶著瘋狂和歇斯底里的意味,突然就淹沒了彌。

彌漆黑濃稠的長髮鋪在被褥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失控的綱吉,她狼狽而被動地承受著,身上的綱吉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的動作極慢,埋首在彌頸間,又慢慢摟住了彌的腰,彌聽見他喉嚨裡傳來極低的聲音,卻始終沒有說出來變成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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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而壓抑,卻有股難言的悲哀散發出來,沉重的落在彌的心上。

他看上去太悲傷,甚至絕望。

彌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那些粉紅的煙霧又嘭的冒了出來,將身上之人完全包裹住。再散開時,便又是她那個穿著休閒衣褲的綱吉了,只是綱吉神情愣怔,表情陌生。

彌躺在綱吉身下,脖頸上被用力啃咬過的痕跡猶在,耳邊忘了取的耳墜脫落了半截,鬆垮垮地掉在彌的耳垂上。

綱吉忽然起身,手忙腳亂地朝門外跑去。彌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想抓住他,自己卻不小心滾到了床上,耳邊落了半截的耳墜終於落了下來,砸在地板上啪的一聲脆響,那美麗卻廉價的玻璃珠子在地板上砰然碎裂。

像一朵開敗的花。

綱吉幾近落荒而逃地跑出房門,回手帶上大門,才靠在樓梯間喘息起來。

“你知道嗎?”那個好久不曾見到過的澤田綱子對他說“如果知道這就是結局,我絕對不讓她靠近你半步。”

他順著牆壁滑落,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頭髮。

躺在彭格列城堡中的那個女人,鴉羽般的長髮鋪就於地,蒼白精緻的面容宛如陷入了沉沉睡夢,她身上的衣物早已染滿血腥,身下的血泊卻早已凝固,她美得驚心動魄,卻只能頹敗蕭索地躺在那裡。

她手裡還握著一把剪刀。

一把剖開了她的小腹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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