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也說了讓你消停會兒嗎?”

“哥,你都快四十了。”

“你快閉嘴吧。”

“……”

顧以薇就這樣掩飾著內心的失落,強迫自己不去想周岑,像個老母親一樣的叮囑顧以塵一路,偏偏對方並不領情,跟她對峙了一路,都不肯做出任何的讓步和妥協。

直到三人都踏進了家門,顧以塵和顧以薇都沒有停止爭執。彼時顧國森似乎正準備出門,站在玄關處看著剛剛進來的三個人,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唇,顯得蒼老而且溝壑縱橫的臉上帶著為難的神色,

“怎麼了?去哪啊?”

顧以塵不以為然的問了一句,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提防著顧以薇再說出什麼讓他咳血的話來。

不過是隨隨便便的一句問話,半晌都沒有得到顧國森的回應,這令顧以塵轉過頭,多看了他一眼。

“接劉唸的話回來帶兩瓶白幹。”

“你還要喝酒?!”

面對顧以薇的大驚小怪,顧以塵一掌捂住了她整張臉,將她整個人都往後推了推,高大的身形順勢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餘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楊子昂,

“晚上留這吃飯啊。”

楊子昂笑了笑,然後義不容辭的點了點頭。

那邊顧國森只是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往門口走,只是在手接觸到門把手的那一刻,他頓住了動作,又折回到沙發旁,看著面前的兩人,似乎極為猶豫。

“怎麼了?不帶白幹別的也成啊。”

“以塵我……不是去接小念的。”

平時這個時候,劉念確實放學了,可今天,與平時不同。

三人終於察覺到顧國森的異常,其中面色最為凝重的,應該當屬顧以塵了。顧國森的性格,這麼多年來他也瞭解了些。不管碰到什麼事,他都很少有這麼躊躇不前的時候。

沉悶了半晌,顧國森才終於嘆了一口氣,不再顧忌有楊子昂這個外人在場。

“郭清回來了。”

只是低低沉沉的一句話,卻讓在場輕松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顧以塵眸色有些暗沉,但並未顯得有多意外,沉默了片刻,就抬眸看向顧國森,

“她怎麼跟你說的?”

“她只說想……要回小念。”

身為一個母親,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當時郭清打電話的時候甚至沒有一點拐彎抹角或是別的意思,而顧國森身為劉念這些年來的監護人,有這樣的猶豫與不確定,也是應該的。

“你呢?怎麼想的?”

顧以塵問的也很直接,噎的顧國森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哥……”

顧以薇也覺得這麼問並不合適,低聲提醒了一下顧以塵,本意是想制止。

但顧以塵依舊看著顧國森,沉沉低語,

“這種事,快刀斬亂麻的好。”

確實,對於孩子來說,由誰撫養,由誰監護,不染大人的世故之前有怎樣的童年經歷,這很重要。這樣的事拖拖拉拉搖擺不定,並沒有什麼好處。

顧國森蒼老的臉上有著為難,但面對顧以塵的問題,他似乎堅定了些許,

“我今天,先帶孩子去見見她。”

“然後呢?”

“戶口和相關手續,後天辦。”

聞言,顧以塵似乎放心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