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一個人嗎?”

顧以塵,沒來嗎……

“嗯,就一個人。”

“好,謝謝,我知道了。”

人走後,顧以薇給顧國森打了個電話,但一直是沒有接聽的狀態,可能因為在宴會廳門口,包括媒體在內的人群都很熱鬧,他聽不見電話鈴聲。

看了看時間,想到顧國森可能在外面等了很長時間了,她拿著手機出了房門,為了不打擾眾人,選擇從休息室的側門走。

畢竟正門在宴會廳之前,賓客和加上門口我願意的人那麼多,她實在是懶得應付,也不好交代。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顧以薇出了側門,踩著高跟鞋慢慢從廳外向正門靠近。

遠遠看過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半蹲在角落裡的人影,因為安保範圍之外的門口的眾人聲音嘈雜,多是各家媒體,相較於那邊的熱鬧,顧國森待得格外安靜。

顧國森也一眼看見了從那邊過來的顧以薇,他直起身子,似乎又做了一下確認,才笑著往顧以薇這邊走。

“您怎麼也不進去。”

眾人的視線之外,顧以薇對他笑了笑。顧國森低低嘆了口氣,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是給你添麻煩了,還讓你出來一趟。”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事沒事,裡麵人家……你也知道,我不習慣。”

確實,站在顧國森的角度,他一個連新娘子父親都算不上的人,實在是不好拿著請柬進去裡面兜兜轉轉的,更何況衣著寒酸,沒給顧以薇長臉不說,還要惹人笑話。

“您跟我進去吧。”

“不了不了,我來一趟,這就走。”

一邊說著,顧國森一邊從衣服裡兜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紅包,可能本來包的還算整齊,只是揣在懷裡這麼長時間,四角都翹了起來。

他拿手撫了撫,弄的平整了些,才揣在了顧以薇手裡。

“拿著。”

“……”

“怎麼說也是成家了,包個大紅包。”

顧以薇攥著手裡的紅包,微微怔神,看著眼前顧國森憨笑的樣子,竟然感覺到自己的鼻尖有些酸。

她想要把紅包塞回到他手裡,但顧國森又將她的手往後推了推,

“快拿著。”

本來她並不知道,重新看見顧國森之後他的一切轉變,到底是出於愧疚還是有所預謀,可現在看著他的樣子,她突然不想知道了。

不管為什麼,起碼現在對顧國森,她沒了以往的那種懼怕,甚至第一次,想把他當做父親看待。

顧以薇斂下眉眼,將手中的東西攥的更緊,

“我哥他,怎麼樣了?”

“以塵挺好的,都挺好的。身上的那些傷……好的也差不多了。”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顧國森的語氣壓低了些。顧以薇明白,顧國森看到那些傷疤,自然能辨的清哪個是槍傷哪個是刀傷。

她點了點頭,有意掩飾著眸子裡片刻的慌亂。

“他今天本來也是想跟來,我沒讓……”

聞言,顧以薇果然抬了抬頭,

“他真的想要……來嗎?”

“是,那我還能誆你啊,他是真想來。”

兩人交談的位置正好是拐角處,聚集在門口的眾人並不能看見。而徑直從停車庫往正廳門口走的人卻能一眼看見兩人所處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