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老爹出門拜訪各家兄弟姐妹,我不想看到那些親戚,一個人在房間裡躲清靜。

本來答應了今跟莉莉去電影院看賀歲片的,只好跟她道歉了。

莉莉一點都沒有怪我,反而叮囑我噴點驅蚊花『露』水。

莉莉她好像對驅蚊有股子執念啊,去王胖子老家『露』營的時候,她也在帳篷裡灑了滿滿一大瓶花『露』水。

那股刺鼻到嗆饒味道,真是讓我難忘。

我無語地:“莉莉,你覺得蚊子跟你的反『射』弧一樣長嗎?這都寒冬臘月了,怎麼可能會有蚊子?”

“是哦,我記得高中的時候,你回了趟老家,回學校的時候,脖子被定了好多又紅又腫的包包,那時候你還你的老家蚊子特別兇。”

“……”那隻兇猛的蚊子明明是我家殘暴的帝君大人。

他興致一上來,才不管現在是什麼季節,是什麼場合,二話不,扣著我的腰吻就鋪蓋地地落了下來。

現在是冬季還好,要是夏季,這脖子上的痕跡哪裡能遮得住。

穆曉蕊從昨晚開始,好奇的目光就沒有停下過,一直往我身上打量,更別提那些平日裡就喜歡談論葷段子的堂兄弟們。

在他們的眼裡,我就是惡鬼的玩物。

跟鬼成親兩年,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苟活在世上,真是罪大惡極了。

房間裡的窗戶大開著通氣,正對著後院,這裡的視線非常開闊,即使只是呆呆地看一個下午風景也不會覺得抑鬱。

太爺爺真是會選地方,這穆家村裡最舒服、風水最好的地方就被他老爺子牢牢地佔著呢。

嘖嘖嘖,這麼大把年紀了,還真的會享受啊。

後院的大樹旁冒出一個矮的老太太的身影,穿著棉布襖子,黑『色』棉褲。

這是什麼時候的裝扮啊?現在有人穿那種款式的襖子嗎?

她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踉踉蹌蹌,從背影分辨不出是什麼人。

穆家大人口也有不少,我只認得幾支主要的族人,很多旁系的就算是名字都沒聽過。

可能是旁系哪個老人家吧?來向太爺爺拜年,『迷』路到後院了?

我剛想大聲喚那老人家,門口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是穆叔,他端著水果零食拼盤,放在桌子上,垂首笑道:“靈兒姐,過年了,就要有過年的樣子,一個人悶在房間裡都沒意思。”

我慚愧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穆叔寬厚地笑笑:“你們年輕人就是跟我們不一樣了,捧著手機都能玩半。”

“穆叔,剛才後院好像有一個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腿腳好像不太方便的樣子。”

穆叔皺了皺眉,走到後院看了看:“沒人啊,是不是姐你看錯了?”

我看了一圈,還真是,那老太太已經不見了。

“不可能,剛才我看得清清楚楚啊,就是一個老太太。”

“可能是旁系哪戶人家的吧,沒來過當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