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勝,魘鎮。

舊時流傳於民間或是宮廷,以詛咒厭伏其人。

傳說中來源於古時候的工匠,因為古時的工匠地位低微,很多無良僱主會對其肆意欺壓,剋扣工錢,當他們感到深深不忿時便會在施工期間以厭勝之術進行報復,在建造的屋內或者器具之內埋藏一些稱之為鎮物損命的物品,讓主人家的運程一落千丈,輕則家宅不寧,時有損傷或惹上官非;重則患上惡疾、遇上災劫、孩童夭折,甚至會家破人亡,陰毒無比。

但我從來不曾知道厭勝之術竟然會這麼疼。

疼得腦袋要裂開,疼得神志不清,只能憑藉著一點信念和力量挺著。

右手不停掐訣,手指痠麻到沒有知覺,但是沒有效果,這女人究竟設了什麼結界?

外部難以攻進,內部也難以衝破!

我忍著痛,眼淚淌下下巴,打溼了衣衫,我仍然不願痛哭出聲,實在受不了了才模糊地發出幾聲呻吟。

氣場你弱她強,她強你弱。

我不願意仇人對手看到我慘叫求饒的聲音,這隻會讓她更有徵服的快感。

恍惚間,我看到遠處的黑暗破開,清輝的華光輕灑。

是我的幻覺嗎?

還是他……終於來了?

我的雙手顫抖卻依然死死抱住肚子的動作引來他一聲悠悠的嘆息。

嘆息什麼呢?

這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們的孩子。

我曾經允諾要盡一切力量帶他們平平安安來到世間,曾經允諾陪伴他們幸福快樂地成長。

我不能食言啊。

一股冰冷的氣息環繞住我,瞬間將我包圍。

“傲天……”我的頭鈍痛不已,只能憑藉本能低聲喚出他的名字。

他伸手把我撈到懷裡扣著我的後腦勺印下一個深吻。

心慌,彷彿只要他的一個親吻便能緩解。

何況他的吻帶著他渾厚的神力,緩解我的疼痛。

我的頭高高地仰起,求生的慾望讓我如飢似渴地吞嚥,再吞嚥。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好點了……”疼痛雖然不能完全消除,但已經少了很多,我可以撐得下去。

我摸了摸肚子,聲音裡帶了點哭腔,“孩子不會有事吧?剛才他們動了一下……”

要是孩子出事了,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孩子沒事,我能感覺得到。”他把我擁進懷裡,一手撫著肚子,一手在我的後腰處輕柔地按壓。“孩子動了一下,是迫不及待想要出來保護自己的母親。”

他的聲音很溫柔,清冽如泉水,但又能輕而易舉地安撫我的情緒。

我的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肚子裡這兩個小寶寶還沒出世,就懂得危難關頭衝在我前面保護我……我怎麼忍心讓他們受一丁點傷害?

“那個女人拿走了我的頭髮,用在我身上的厭勝之術比用在我爹身上的厲害得多。”我著急地說。

“你別急。”他捏著我的手腕搖搖頭,“咒殺之術最忌被咒殺之人情緒波動,憤怒,害怕,恐懼……都要不得。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要鎮定下來,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