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事前怎麼提醒自己冷靜剋制,事到臨頭,理智的火焰總會在他的撫弄親吻下熄滅地一絲不剩。

不過,顯然傲天的剋制力比我好得多,他把乾淨的衣服放到一邊的臺子上,便離開了。

我披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的時候,傲天正看著桌案上一摞公文。

“那屋子裡確實有古怪。”他伸手樓過我,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的頭髮溼溼的……”我擔心自己的頭髮把他的袍子打溼了。

“別動。”他伸手撥了撥我的頭髮,用法力把我的溼發烘乾。

傲天是怎麼了?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兩天他竟然恍惚有一種把我護在手心裡的感覺?

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是儘量做到跟在我身邊,陪著我,雖然有時候只是默不作聲地跟著我,我都能從他無意間的一個垂眸、一個動作、一個眼神裡感受他濃濃的愛意。

在他不能陪著我的時候,我竟然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到……歉疚和愧悔。

是歉疚吧?

這樣的待遇讓我受寵若驚。

“發什麼呆?”他扣了扣桌面,讓我仔細看桌案上的卷宗。

“鬼差呈報上來的卷宗,這棟別墅裡無辜喪命的胎兒太多,雖然還未成形,但陰氣太重,把自己的母親咒毒至死。”他低聲解釋道。

“還沒成型的鬼嬰?我自己一個人也應該還能對付吧?”我翻了翻卷宗,看上面的古文十個有八個我都不認識,便放棄努力了。

他不同意我單獨行動,我聳了聳肩,有些無奈:“不行啊,李霖風得了那張好不容易到手的狐皮,連夜去外地找識貨的金主爸爸去了,老爹明天要跟方大叔出貨,也不能跟我一起去。”

“明天我得去九重天上一趟,不能陪你……”他低頭思索了一下,“去找那個小和尚吧。”

“嗯?你是說法空?”

他點點頭,眼神露出一絲難得的憐憫:“那裡的鬼嬰需要超度,佛家弟子擅長超度化劫,超度之後你再把他們送入地府。”

“嗯。超度的本領我自然比不上法空這樣正經的佛門子弟。”

隔天我讓陸筱把地址發給我,去那棟別墅的路上順便拐去寺廟接了法空。

因為要超度的緣故,法空滿滿當當帶了一大袋東西,小短腿跑起來很是顛簸的樣子。

歲月如梭,在孩子的身上格外明顯。

自己還不覺得,但在法空身上,能清楚地看出來歲月流淌的痕跡。

三年前還是小豆芽似的,現在就抽條了,個子長了不少,體重更是一年更比一年強。

我們搭了公交車,又走過兩條街,才到了陸筱發給我的那棟別墅門前。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好重的怨氣。”

我掩著鼻子皺眉道:“真的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