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談了戀愛的方大叔就是不一樣,一不小心,對話裡就會咕嚕咕嚕地冒粉紅『色』泡泡。

這麼大年紀的人了,談起戀愛來也浪漫個不得了,天天捧著手機,一聽到訊息的提示音,就秒回。

這家幼兒園從外面看上去很破,但室內的設施倒很全,服務也算周到。

我們一表明自己是來給家裡的孩子看幼兒園的,馬上有工作人員進行介紹。

能學到什麼倒都不是什麼大事,九狸跟尋常孩子不一樣,不需要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一條路走到底,只要在幼兒園裡能高興、安全就行了。

現在部分幼師的素質太低了,連帶著整個社會對幼師這個行業都開始不信任起來。

我也很怕啊,畢竟新聞上爆出來的幼兒園老師打學生、用針扎孩子的例子太多了,九狸這麼可愛,要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就不好了。

我讓方大叔把工作人員支走,拉著一個孩子聊天,旁敲側擊問這幼兒園的教學狀況和老師的水平,重要的是,會不會虐待孩子。

一連問了幾個小孩子,都說老師很好,我放心下來,找工作人員直接辦理了入學手續。

工作人員盯著我上交的九狸照片和名字愣了半天,問:“這孩子叫九狸?”

“是啊。”

他猶豫著在學生的登記名單上寫下“九狸”兩個字:“這是全名?中國有姓九的?”

這詭異的姓氏讓工作人員很奇怪,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對……是少數民族。”

他頂了下眼鏡,目光犀利地盯著我看:“這孩子是你家的吧?你看上去不是少數名族的。”

他指著照片上九狸的胎記:“這紅紅的傷口不是你們打的吧?我們雖然收外來務工人員的孩子,不用辦手續,但不代表我們可以允許有孩子的家長隨意虐待孩子,甚至是拐賣孩子!”

他一邊說著,手放到了一邊的手機上,一副隨時要打電話報警的模樣。

呃……

“這紅紅的是胎記,這孩子是親戚家裡的,家長工作太忙,我才代替他們監護人過來的。”我尷尬的解釋道。

“真的?”

“當然!”我努力擺出一副良好市民的樣子。

主要是方大叔綠豆眼,山羊鬍的,有點像壞人,那工作人員才那麼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確認。

我交了錢,工作人員還不忘叮囑我:“小姐,我們都會做家庭回訪的,要是發現孩子家裡有家暴的情況,我們會做出相應的處理。”

我再三保證絕對沒有虐待孩子,他才放心地把我們送了出來。

方大叔吹著鬍子哼哼地說:“明明是個黑戶幼兒園,管得還挺寬。”

我笑了笑:“九狸也是黑戶啊,黑戶沒關係,只要有責任感就行,我就怕它不管,那比黑戶還可怕。”

“也是……只是剛才那工作人員盯著我看的樣子,就像我是個會家暴的刁民似的……唉,算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說明這幼兒園辦事給力,還是很負責任的。”

我本以為九狸會像其他孩子一樣,哭著鬧著不想上學,但沒想到九狸鬆了牽著我的手,沒有半分留戀地直接撲到了老師的懷抱裡。

周圍的孩子哭的聲嘶力竭,小臉通紅,哭聲震天,直打嗝還是不肯停下哭聲。

我們家九狸抱著老師的脖子笑得十分燦爛。

我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身旁一個小男孩哭的正歡實,他媽媽又尷尬又心疼,拿著紙巾一邊為他擦眼淚鼻涕,一邊低聲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