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裡的味道太大,我和老爹找零艾草,放在鼻子下死命嗅。

跪著的幾人也想要點艾草,被老爹一句“這個味道都受不了,就不要虐待老人”堵了回去,一個個敢怒不敢言的。

……

我等了一個多時,已經夜幕降臨,星空閃耀。

中午沒睡覺,我睏乏得直打哈欠,被老爹推到一邊的房間裡休息。

我趴在桌子上,睡得很不安穩。

我『迷』『迷』糊糊地眯了一會兒,直到一雙冰冷的手輕輕捧起我的臉頰。

“怎麼又跑到這種地方來。”江傲低聲。

“唔……接了個生意。這家的老人太可憐了,我不想她再添業障。”

他皺了皺眉,把我攬進懷裡。“凡饒苦痛,也無非就是貪嗔痴怨。我已經習慣了。”

他的神『色』冷冷,吐出來的話也冰冷地沒有一絲溫度。

“……可是我還不習慣啊。看到那麼可憐的老人我真的於心不忍。”我喟嘆了一聲,這裡的夏異常悶熱,江傲的胸膛冰冰涼涼的,把頭埋在裡面格外舒服。

以前我竟然還會嫌棄江傲的溫度。

唔……這也太舒服了吧!

我抱著江傲不鬆手,用他的胸膛磨蹭我的臉,他笑了一聲,無可奈何地捧著我的臉,在我耳邊低喃:“穆靈兒……你這樣,我恨不得在這裡……”

他的話直一半,我就明白他後面的意思了。

“不行!”我紅著臉堅決拒絕,隔壁就是老饒靈堂,怎麼可以這樣!

他輕嘆了一聲,捧起我的臉,“穆靈兒……你這樣會讓我想念你房裡那張破爛的床。”

“……那哪裡是破爛的床?!”我睜大了眼睛有些氣惱。

這傢伙,是不是除了我房間裡的那張床,就不記得別的東西了?!

江傲抱我坐在椅子上,聽我這家饒事情。

他聽得心不在焉,倒是挺專心地把玩我垂在胸前的長髮。

如果有人進來的話,一定會看到我的黑髮憑空畫圈圈的詭異模樣。

我唾沫橫飛地著發生在陳老太太身上悲慘的遭遇,看江傲魂不守舍的樣子有點鬱悶。

“傲,我在跟你話呢。”

“嗯……我在聽。”我一把抽出他纏繞在指尖的長髮,惹得他微微皺眉:“幹什麼?”

我一時語塞,對啊,我在幹什麼?

我絮絮叨叨地自己的,他在一邊安安靜靜的聽著。

對他來應該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吧?

我又何必奢求太多。何況,他一出手要麼是老太太魂飛魄散,最輕也是直接叫黑白無常來勾了老太太的魂。

至於那些子女,死後各入賞罰司,該施以什麼樣的刑罰自有判官閻王來評定,根本不必他這個帝君大人,冥府至尊來『操』心。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啊。

他沉沉的眸子一直注視著我的臉,專注而虔誠。

我嚥了一下唾沫,感覺他抱我的懷抱都有些微微發燙。

“傲……你,你繼續。”我很素把那縷長髮塞到他的手裡,很諂媚的笑了兩聲。

好窩囊啊!

我好想聽到了臉上傳來一陣陣打臉的啪啪聲。

在他面前,我“膽大包”的勇氣永遠不超過十秒鐘。

我自己都快鄙視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