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門邊的白骨,這書房的生活環境太惡劣,站哪裡都是涼颼颼的,只覺得一股冷氣直往眉心竄。

索『性』轉過身子,背對著那副森森白骨,眼不見心不煩,沒看見總算沒那麼燒心了。

面前立著高高大大的書架,上面塞滿了書,少有有兩三百本。玲琅滿目,各式各樣,什麼型別的都櫻剛進門的時候,我被這書架嚇了一大跳,內容之豐富,『射』獵之廣令人咋舌。歷史軍事風水易經市場營銷護理金融……應有盡櫻

“這些書你都有看嗎?”

“廢話。”

“你大學到底學的是什麼專業?”

“新聞學。”

“啊?”我有點意外,這上面的書什麼型別的都有,就是新聞學相關的書籍少得可憐。

“我這種智商200的才當然是學什麼都一點即通,樣樣都能校”

對他的話我報以懷疑的態度。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學醫的。”醫學生家裡放一副白骨架還算能被定義為正常饒範圍。現在看來,他果然不正常。

“我們幹這一行的,當然得什麼都知道。行走江湖,受點傷,還能自己馬上處理傷口。”

我無情地吐槽道:“你沒有受過一點正規訓練,別把自己治死了。”

“本大爺堂堂李唐正經後人,行走江湖二十餘年,還沒有機會用的上我的神醫聖手。”著,他幽幽地笑了起來,“不過我看你腦子這麼笨,身手又不好,很可能我第一次的白鼠就是你哦。”

著,他自顧自的大笑起來。

我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放心,不會有那麼一的。”

“哼,最好是這樣。”

李霖風一陣搗鼓,對面的牆上出現了一閃一閃的畫面,彷彿與冥界相連。

他走到一邊把窗簾都拉上,頓時房間裡一片黑暗。

李霖風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鈴鐺,一邊口中喃喃低語著某種口訣。

我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

畫面一閃,出現一片鮮豔的紅『色』,我知道,這是彼岸花——忘川河畔唯一的花,紅豔如血,佛經裡: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這漫山遍野的彼岸花象徵著這無盡的愛戀和不能相守的遺憾,哀傷而虔誠,悲痛而信仰。

這些彼岸花還未開放,只是含苞低垂,但那抹紅如泣血的豔麗已經那麼放肆張揚。難以想象,當它們盛開之時,又會是怎樣的驚心奪目,絢爛豔麗。

我看到的地府不是想象中萬鬼哭喊、陰森恐怖的亡域鬼境、陰間地獄,只有漫花海和遠邊浮動飄『蕩』的祥雲,寧靜而祥和。

我睜大了眼睛,在那片花海中尋找,卻不見他的身影,忍不住焦急地問:“江傲呢?”

李霖風不回答我,只是口中喃喃的聲音越來越快,隨著他喃喃出聲的法訣,畫面在這片花海中穿梭,無數含苞的彼岸花在這畫面前搖『蕩』,拂落下片片鮮豔的花瓣。

終於,畫面定格在某處空曠的地方,一個長髮束冠,衣袂翩翩的男子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白衣在這片紅『色』的花海中無比醒目,衣服的下襬還繁複地繡著彼岸花的紫『色』花樣。我從沒有見過他這幅樣子,這種古裝的裝束襯托的他更加仙氣飄逸,清雋脫俗,這就是冥界神祗,是我等芸芸眾生用盡一生的虔誠和信仰來供奉的尊神啊。

他垂著頭,低斂下眉眼,眼眸中是依然是那種令我心悸的沉寂和內斂。手指屈起,放在胸前,指尖上跳動著一簇簇白光,隨著這抹白光的跳動,在他腳邊空曠的土地上有血紅的彼岸花漸漸冒出頭,很快形成一個的花苞,迎風拂動。

看到他,我心裡酸酸澀澀,壓抑了許久的思念一股腦地湧了出來,不禁微微溼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