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群人圍毆我,老子正當防衛,怕你啥!

他還真不怕他們報關,一是他們老馬家丟不起這人,二是官家知道要是知道他們一大群人欺負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不收拾他們就不錯了!

所以只要不出人命,這事就鬧不大。

林虎心裡有底氣。

又過了許久。

直至人都散了。

剩下黑蛋一個人東張西望了一會,然後尥蹶子往壕溝跑。

“虎子哥,你在哪吶。”

“虎子哥…”

他倒是沒有那麼小心翼翼,知道下夾子的標記,躲得很輕鬆。

“這邊呢。”

林虎見村路上也沒了動靜,這才露出頭把黑蛋喊了過去。

兩人湊一起。

林虎急忙問:“黑蛋,現在老馬家和老李家啥情況。”

“馬彪媳婦早上陪馬大驢去公社了,現在馬彪和李大力也跟著去了,家裡就剩下一些老孃們,沒啥能耐……我看暫時不能給你咋地。”

黑蛋說完,帶著疑惑問:“虎子哥,你咋下手那麼狠啊,好多血啊,差不多得了唄……”

林虎嘆了口氣,拍了拍黑蛋解釋:“黑蛋,記住,在這個監管不嚴的年代,人不狠站不穩!”

“不一次把這幾個二混子幹怕了,他們肯定還會找機會來幹我的,到時候他們那麼多人我怎麼防得住!”

“那倒也是!”

黑蛋若有所思,困惑的眼神似乎也堅定了一些。

“可他們能真心服軟嗎?等他們傷好了,不會偷偷陰你吧?”黑蛋擔心。

“他們當然不會服軟,也會有報復我的心思。”

林虎深沉道:“所以能讓他們打消這個念頭的辦法只有一個!”

“什麼?”黑蛋好奇。

林虎不想講什麼大道理,反問道:“你見過一隻螞蟻能對大象有什麼威脅嗎?螞蟻只能仰望,即便是羨慕嫉妒恨,那它也是除了抬起脖子高高仰望,其餘的什麼都做不到。”

“這……”黑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可…按你說的意思我們都應該是螞蟻,怎麼可能成為大象呢?”

林虎揉了揉他的頭解釋:“呵呵~強大可以是金錢,也可以是地位權利。內在的、外在的、身體的、精神的、還有智慧。”

“總之很多很多……”

他沒有解釋太多,或許這也是每個人一輩子都在探尋的東西。

“不懂…”黑蛋抹了抹大鼻涕。

“熊樣~”

林虎瞅著黑蛋那副熊樣,突然覺得這鼻涕拉瞎的黑球咋那麼順眼。

黑蛋大名叫賀鐵兵,因為又黑又球,喜歡玩彈弓和泥球終日為伍,才得了這個外號。

這孩子命苦。

剛出生沒多久媽就跑了,所以家裡獨一個,沒兄弟姐妹。爹因此嗜酒如命在一個寒冷的冬天凍死在雪殼子裡,家中只剩下一個半瞎的奶奶。

林虎閒著無聊時愛和半大的孩子玩,自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