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一熱就熱了許多遍。

天,已經黑下來。

綠旋想去敲門,結果裡面的“戰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實在是插不進去話。

又是一個晚上。

第二天,綠旋索性將藥全部倒掉,換一副熬了。

她不知道,就是這陰錯陽差間,洛傾璃又撿回了一條命。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框照進來,顯得格外柔和。

季絃歌睜開眼睛,眼前是那人蜷縮著身子躺在自己懷裡,那人的臉不再跟前幾天那麼蒼白,她的臉小小的一團,白玉似的,上面泛著一團團紅暈,白裡透紅,如同初綻的白荷花苞。

她累壞了,緊閉著眼睛,清淺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噴灑在他的胸膛,有些微微的甜。

她靠著他睡得熟,她嘴上說著恨他,可是睡著了的她睡著睡著便不由自主地鑽進他的懷裡來了。她的一隻手攥著他的手指,另一隻手輕輕地擱在他的腰側,一條腿則環過來,生生擠進他的雙腿間。

他動了動。

她便低吟了一聲,腿從他的腿間抽出來,纏到他的腰上來。

季絃歌心頭的那些恨那些委屈那些疼痛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每次都是這樣,只有在她睡著了的時候,他才知道,她其實是喜歡著他的。

她與趙仲由成過親。當時他嫉妒得都要發瘋了,可是事後他查到,她並沒有與別人這麼親密過。這世上,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她只對他這般。

他心中很得意,很甜,比吃了糖還要甜。

他抓著她的腿,輕輕地放下來。頭一低,嘴唇落在她溫熱的額頭上。

她模模糊糊地嚶嚀了一聲,不悅地皺起眉,在他光潔的胸膛上蹭了幾蹭。

季絃歌輕笑了一聲,將她抱了一陣,坐起來,穿衣起床。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內室,對守在外面的綠旋道:“別吵著了她,讓她多睡會兒。她什麼時候醒了你再去服侍吧。”

昨天兩人還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怎麼一個晚上的時間,便柔情似水了?

綠旋心中雖詫異,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默默地點了點頭。

季絃歌轉回頭看了一下床榻上的洛傾璃,目光溫柔得似能滴出水來。昨天晚上鬧得兇,翻江倒海直上雲霄的前一刻,他咬著她的耳朵,狠狠道:“他們還活著,明天我便可以帶你去看。”

這話一說完,他便感覺到她痙攣了,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如泉水般洶湧著出來。

然後,他眼前一白,滿城絢麗煙花瞬間綻放,他顫抖著攀上了頂峰。

她死死抱著他,指甲在他背上撓出深深淺淺的血痕。

那一刻,他們是如此近,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

靈與肉的合一,如此震撼。

他是如此快樂。

走出去幾步,季絃歌突然停下來,道:“找太醫來看看,或許她的身子得再開些藥才是。”

綠旋:“……哦,好。奴婢現在就去。”

季絃歌嘴角仍掛著溫和的笑:“好。她如今眼睛不太好,辛苦你了。你也知道,別人我不放心,她也是隻信任你。”

綠旋會意:“奴婢會好好照顧夫人的。”

季絃歌這才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