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王後的複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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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聲起時,洛傾璃迅速彎下腰撿走其中一塊,然後站起,緩緩開口:“等一等。”
眾人齊齊看過來。
洛傾璃不緊不慢地踱到真兒跟前,目光森寒。
月西瑤道:“大長公主這是想做什麼?莫不是想起了什麼?”
洛傾璃:“你們今天做這些,不就是想讓我承認嗎?只是王後,你真的是想錯了。那件事的前因後果不管如何,都改變不了月大人背叛你丈夫的事實。王後是想為大人洗刷冤情吧?對,你們是親姐弟,你能這麼做是無可厚非的,可是你不應該將我這個失敗者算計在內!一個真兒算什麼?你就是找出十個真兒來,我也不怕!左不過一死,而矣!”
說話間,洛傾璃突然出手,尖利的碎片劃過真兒的脖子,一瞬間,一絲血線飄灑。
真兒瞪著她,眼裡卻極速地閃過一抹愉快與解脫的神采來。很快地,她眼裡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最終消失不見。
她死了。
她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每活著一天,都是折磨。因此,她才會喊出那句話來吧?這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真兒多活著一天,她便多受一天的牽連。她洛傾璃被牽連沒有關系,左不過一個慘死,可是她卻害怕連累到洛羽他們。雖然從表面上來說,洛羽是她的死士,可是因為那些年在信都的兩年奴隸生涯,她早就已經在心中將洛羽當成了她的家人。他是她的師父、兄長、最忠誠的朋友。
真兒死了,秋芳嚇得踉蹌了一下,望著洛傾璃,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月西瑤亦驚得站起來,眼神格外冷凜:“洛傾璃,你以為你殺了她本宮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嗎?哼!你錯了,在來你這裡之前,月下已經知道了。並且”
說到這裡,月西瑤十分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在來花雨臺之前,真兒已經招供了一件事。呃,那件事可十分有趣得緊呢!是什麼呢?讓我想想哦,想起來了,說是在三年前,月大人造反的前一段時間,離姬夫人頻頻請月大人手下的幾位大人喝酒,並且還曾與幾位大人行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洛傾璃豁然回首:“你說什麼?”
月西瑤笑道:“這可是真兒招供的,可不是本宮說的。呵呵,與幾位大人通宵喝酒離姬夫人好本事!也不知道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害得那幾位大人蒙騙了月大人,繼而背叛王上。”
秋芳已然明白過來,遂輕笑了一聲,道:“離姬夫人身段柔軟,這世上哪有男人不著她的道呢?那個趙公子,前駙馬不就為了她寧願戴綠帽子嗎?”
她一開口,眾侍女紛紛表態:“是啊,真兒姑娘在死之前的確是這麼說的。離姬聽了羞憤不已,故當場行兇,殺了真兒滅口。”
“她以為殺了真兒姑娘便死無對證了嗎?只可惜,咱們王後技高一籌,早就拿到了供詞。呵呵!”
洛傾璃心中一片冰涼。
月下的事,的確是她設計在先,當年月西瑤小産,雖說不是她做的,可那是趙芸兒動的手,若說起來,跟她也是有些關系的。
月西瑤恨她,要對付她,她可以接受。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當年那個光風霽月的月西瑤,那個在信都最為端莊優雅的月西瑤,竟會使出這樣齷齪的手段來!
在得知自己的弟弟根本沒有與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時,她難道不應該替他感到萬分慶幸麼?慶幸他沒有背叛他從小當神一般敬重的人?
她為了月下做什麼都無可厚非,畢竟他們是親姐弟。為他脫罪可以,可是為了替他得罪,她竟然連這麼卑劣的法子都用上了!
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嗎?只有足夠狠心足夠齷齪才能活得下去?難怪她會輸得這麼慘!
很快,王宮中起了一則流言,說大長公主荒淫無恥,曾在監國的時候與朝中各大臣有不正當男女關系。她裙下之臣有連氏,有趙氏,但是她仍不滿足,日日召奴隸侍寢,而且每次都要召十來個奴隸才能滿足其獸欲。還有人傳言,她在多年前便這樣了,她當初為了得到夷陵與東平城,曾與月下手下的屬官行了茍且之事,那些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終於背叛月下背叛平陵君,將兩城拱手獻上。
這流言越傳越厲害,月王後作為後宮主事不得不管,為此,王後找王上陳述其情,夫妻二人在內殿說了許久的話,至於他們說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知道當天晚上季王留宿在新王後處。第二天,前洛國的大長公主所住的花雨臺外面圍了比平常多兩倍的守衛。
洛傾璃被軟禁花雨臺。
綠旋被調往梧桐臺伺候蘭嬪。
綠旋一走,洛傾璃便越發舉步維艱了。
沒有人與她說話,沒有人給她講外面的事情,整個花雨臺如同被隔絕的孤島,與外界徹底隔絕。又如同斷線的風箏,隨風飄蕩,沒處著落。
侍女宮人們大多非常勢力,爬高踩低這種事情在他們做來,就跟呼吸一般簡單。
當侍衛們圍了花雨臺兩天,而大王卻一次也沒有過來,且一句話也沒有帶過來,花雨臺的宮人們開始動起心思了。有關系的,想著託關系走後門掉出花雨臺,沒關系沒人情的,便唉聲嘆氣、罵罵咧咧、偷奸耍滑、懶散怠工、陽奉陰違,更有甚者,竟然連表面上的敷衍也省了,站在屋簷下就在編排洛傾璃的不是。
時間一天天過去,洛傾璃的處境一天比一天艱難。到了後面,竟是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每天送來的膳食不是涼的冷的,便是生的餿的。
這樣悽風冷雨地過了六七天,月西瑤來了。更確切地說,只有月西瑤一個人,她甚至連秋芳都沒有帶。
洛傾璃看到她身後空無一人,心中便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