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洛傾顏繼續道:“我出嫁後,她便一直住在我的寢殿,時不時地去纏著母後。其實我知道,母後表面上雖訓斥了她,實際上心裡卻是高興的。傾璃,沒法不讓人喜歡。她那樣愛著我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小語,你說她是不是或許不是故意的?”

小語:“我不知道。”

洛傾顏沉默了一會兒,半晌,揮手讓小語退下。

事情已然發生,是不是故意,如今又有什麼關系呢?

既然已經對對她失望透頂,為何還要讓自己生出一絲希望來呢?

過了一陣,洛傾顏輕喚道:“姬念叔叔。”

很快,姬念不知從哪裡飄進來。

洛傾顏道:“洛羽說,當年是息姬將傾璃關在一個山洞裡,這才誤了事的,是吧?”

姬念點了點頭:“是的。只是王宮起火後,就再沒有人見過息姬的下落,如今要找她,是不容易的。”

洛傾顏道:“也不一定。如今息國公子長沮不是就在信都嗎?你再去查一下他,這次查仔細一些。他身邊的那些侍女小廝所有人,都不要放過。另外,過幾天我會想辦法讓他進宮來一次。”

“這樣也好。”

一場好好的慶功宴,因為某些人而演變成了一場豪賭。

季國最尊貴的公主季雪音臉色慘白,白白失了十萬兩銀子,真可謂是既輸掉了面子又輸掉了裡子。

申屠府更是可憐,一夕之間便輸掉了所有,萬劫不複。

而被季雪音與申屠姬黛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洛傾璃不但毫發無損,而且還憑白地添了不少錢財,更是贏得了眾人的同情和豔羨。

很快,當天在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時為人們津津樂道。

少女們談起,無一不紛紛感嘆離姬的從容不迫與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霸氣來。

販夫走卒們一談起離姬,無不贊嘆其冷靜高超的心理素質。

夫人太太們則嘆道:“那離姬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引得公子絃歌幾天幾夜流連在她的房間的?啊!公子絃歌能力好強!”

朝中官員想的就深遠得多了:作為季國的最重要的大臣之一,申屠氏竟然敗在了一個十五歲的女子手裡,可見這個女子的手段有多狠絕!那完全是將申屠氏連根拔起啊!這絕不是一個深閨婦人能有的,這定是季絃歌的手筆!看來,季國的太子之位,非公子絃歌莫屬!

一時之間,信都城流傳著一個傳言:離姬美豔無雙,深得季絃歌寵愛,極大地威脅到了月西瑤的位置。

作為傳言中的當事人之一的月西瑤,憤怒了!

其實當季絃歌強硬地站在洛傾璃身邊時,月西瑤就已經憤怒了。或許季絃歌自己都不知道,在看向離姬的時候,他的目光是多麼地溫柔和不同尋常。可是月西瑤看見了。她看著他們,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嫉妒。

不,離姬只會給絃歌惹麻煩,只會害絃歌,可她就不同了,她全心全意愛絃歌,並能在大事上對他有所幫助,那個女人對絃歌的愛意哪裡及得上她月西瑤的十分之一?

她恨!

“賤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亡國的奴隸而已,竟然敢搶我的太子妃之位?!”月西瑤在聽到第十次人們談起離姬與絃歌之事的時候,氣得將繡帕摔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月夫人聞言,嘆氣道:“瑤兒,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那天的事已經證明瞭,她根本不是申屠府的奴隸。不僅不是,反而讓申屠府一夜之間就沒了,這手段,可不是咱們能比得了的。況且,絃歌對她唉,總之你不要去惹她就是了,再怎麼說你也是未來的太子妃,而她不過是一個侍妾,再怎麼得寵也在你之下,你就大度一點,索性承認了她,也好讓絃歌覺得你賢惠有度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