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王後想了想,看向洛傾璃,道:“既是如此,離姬,你就讓申屠夫人看一看吧!為了不必要的誤會。”

洛傾璃笑了笑:“王後,若是今後人人都像申屠夫人這般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為此咄咄逼人幾番羞辱揭人隱私,那以後別國的女子怎麼敢嫁入信都?我無端被人懷疑,幾次三番被人羞辱,當真是令人絕望!”

季王後:“今天委曲了離姬了,不過你也不想繼續被人誣蔑吧?不如今天把所有事情揭開,以後看還有沒有人敢再懷疑你?如若再亂說一個字,本宮定讓她不得好死!離姬,好孩子,你就配合一下吧也是為了你自己的名聲。”

洛傾璃氣得發抖:“王後,她們汙衊我便是在汙衊絃歌啊!”

季王後:“”

事情已然到了這個份上,再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申屠夫人繼續磕頭,將頭都磕破了,血很快流出來,沾在地板上,格外觸目:“王後,疤可以消,烙印是永遠不能消除的!王後,請相信我!如若我真的冤了離姬,我願意用我的性命賠給離姬!”

申屠姬黛早嚇得只知道哭,此時見狀,也道:“我敢以性命擔保,她確是奴隸!”

兩人都這麼說了,季王後只得看向洛傾璃:“那麼,檢驗吧!”

洛傾璃合身顫抖,手指緊握成拳:“不!”

季王後:“這是證明你清白的唯一機會。”

洛傾璃揚頭:“我本來就是清白的,何須證明!”

奴隸,是最卑賤的存在,是比豬狗還要不如的存在。豬狗尚不需要在身上烙上烙印,而奴隸,卻得脫光了衣服,在屁股上烙上象徵著疼痛與屈辱的烙印。

當年洛傾璃醒來的時候,人便已經在申屠府了。是屁股上的疼痛將她驚醒的。她伸手摸了摸,滿手的血泡,滿手的潰爛。

她看到過別人被烙印。

一個鐵模子,上面刻著“申屠”兩個字,在火中燒得通紅,落在奴隸們的屁股上。青煙滾滾,血肉模糊,焦味與血腥味沖滿屋子,混和在一起的,還有那人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那一幕,她永遠不會忘記。

想到洛羽也是這般過來的,她便覺得難過。

那般屈辱地被人看光自己的隱私,已然有過一次了,她怎麼能夠容忍再被羞辱?

她是奴隸。

死沒有關系,可是一想到她將要被眾人看光,她便覺得不能忍受!

季王後也微微有些動怒了:“離姬,只此一次,我保證以後再沒有人敢質疑你了。”

“你們把我當成了什麼?!因為被質疑我就要脫光了衣服讓所有人看光嗎?”洛傾璃怒道,“那好,如若我懷疑雪音公主和申屠小姐是奴隸,那麼是不是她們兩個也要脫了衣服讓我看?!”

眾人:“”

季雪音怒道:“你也配?!”

季王後也怒了:“離姬,請注意你的措辭!”

洛傾璃毫不畏懼地看著季王後:“若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這麼被懷疑,那麼今天是我,明天保不準就是眾位當中的誰了。”

說到這裡,洛傾璃嘲諷般地看向眾人:“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眾人看看季王後,又看看季雪音,默默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