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仙樓五樓。

許雲儒來過一次,只覺得像個鬥獸場一般,並無什麼稀奇,可此時的百仙樓已經變了樣子,彷彿整個五樓又拔高了一層似的。

而原本地下高低不一的坐席,如今已變成了平地,放上了一張張桌子,顯然是散座。拔高的一層凌空漂浮著一些大小不一的‘籠子’,環繞著整個五樓上空,這樣的‘籠子’在空中有兩層,但總體數量不算多。

張三一進五樓,長吸一口氣,嘆道:“看來今天咱還真來對了,有好東西啊。”

“這場面不常見?”許雲儒問道。

“不常見,平時的拍賣會也熱鬧,可這樣佈置房間的次數很少,除非是真的有好東西,看來我之前大意了。”張三神色凝重道。

說話間,一個男子走上前笑道:“張大官人這邊請,我們早料到您會來,所以給您留了位置。”說著就一縱身去了半空中,在最頂上一層‘籠子’外,只是拍了拍手,便有一條臺階自上而下伸出,看起來頗為虛幻,卻實打實地停在了張三的腳邊。

許雲儒心裡震撼不小,一方面是這個金丹境,居然做夥計的活,另一方面,則是這裡五花八門的稀奇事。

張三側身讓許雲儒先請,許雲儒也沒推辭,率先踏上了臺階,腳下傳來的感覺很踏實。

臺階走到頭,許雲儒才發現這些所謂的‘籠子’,其實是一間間雅室,外面都有道雕花木門,實則門內大有乾坤。

四人進入雅室,男子笑道:“諸位有任何需求搖鈴便是,不必客氣。”

張三和顏悅色地道了聲謝,男子順手關上了房門,自始至終都沒有他進房間版半步。

“要不要給你倆叫個陪酒唱曲的?”張三笑道。

劉三擺了擺手,嘆道:“好不容易擺脫了她們,我可不想再自投羅網。”

許雲儒沒說話,只是打量著這裡,這裡內外有兩間房大小,休息的軟榻,喝茶的茶案,還有一桌備好的酒席,甚至還有供小孩子玩耍的小物件等等,總之房間內各種物件一應俱全,不過全屋只有一扇窗戶,窗邊的雕花小几上放著個兩個鈴鐺,一金一銀。

張三隻好招呼眾人坐下,說道:“這百仙樓辦事還真講究,我還以為沒定位置上不來呢。”

“新臺城的張大官人,他們能不伺候好了?”

劉三此時沒了醉意,抓起桌上的酒,自顧自先喝了起來,說完話喝了一口,這才記起屋內還有許雲儒坐著,於是起身拱手,尷尬笑道:“哎呦,失禮失禮,讓這位兄臺見笑了,未請教?”

“許雲儒。”許雲儒見他不似作偽,是真的忘記他了,隨即也起身行禮自報家門。

“在下劉三,幸會幸會。”

張三笑道:“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劉三啊,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我家公子。”

青蘿起身提著酒壺,依次給許雲儒、張三、劉三添了酒。

劉三記起方才上樓是許雲儒先上,這會青蘿又是給許雲儒先倒酒,此時立即明白了過來。

“久仰久仰啊,以前常聽張三說起過許公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單是這模樣就讓我自慚形。”劉三很有張三的風範,誇起人來滔滔不絕。

張三趕忙拉住他,笑罵道:“你她娘假客氣啥,你是在夢裡聽見的吧,都是自家人,你整那些幹啥。”

劉三被拆穿,也不覺得尷尬,義正言辭道:“初次見面,禮數還是要周全的。”

許雲儒笑了笑,他知道張三看起來不靠譜,卻是個有分寸的人,因此舉杯與劉三喝了一個。

張三嗤笑一聲,沒再理會他,許雲儒喝完酒,收起了狐族的術法,露出一張樸實耐看的臉來,不過臉上疤痕依舊猙獰。

青蘿先前見過許雲儒真容,之後也沒多問張三一個字,此時更不會感到驚訝,這是她作為花魁的基本素養,只要將人伺候高興就行。

劉三又是一愣,繼而笑道:“許公子真是好手段,這些神仙術法真是讓人羨慕。”

許雲儒笑道:“這不免得你自慚形穢。”

眾人哈哈大笑過後,劉三又道:“一介凡夫俗子眼拙,到是讓許公子見笑了。是實話,我倒覺得許公子現在看起來舒服多了,男人嘛,總該有點故事的。”

“想來你故事也不少。”許雲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