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眉頭緊皺,玉煙他捨不得放棄,小青蛇他也捨不得,二者只能選其一,張三感到有些無助,本能地扭頭看著許雲儒,希望許雲儒這會能拿出個決定來。

遇見這樣的選擇,許雲儒豈會比張三好過半點,但是他見張三看著他,心裡就明白張三其實還是希望玉煙能活下來。

李和兒說張三對玉煙有意,其實說的一點也沒錯,這一路上許雲儒對此也都是看在眼裡的,甚至在銀庫裡,許雲儒見張三和玉煙有說有笑,那時他心底還曾有那麼一絲羨慕來著。

許雲儒猶豫了下,最終對李和兒說道:“對我們來說,他們是我們的朋友夥伴,者選擇我們做不出來。”

李和兒眉頭一挑,取出鈴鐺就要捏碎,張三連忙哀求道:“等等,求你再等等,讓我們再商量一下”,李和兒見張三模樣可憐,晃了晃手中的鈴鐺,突然問道:“要是我說用你的命來換她,你肯不肯?”

張三本要求許雲儒趕緊想辦法,要是真無計可施,他只好要勸許雲儒將小青蛇交出去了。突然聽見李和兒這樣說,張三似乎在黑暗中抓住了一道光,眉頭一皺一展間,就狠下心道:“可以!”

許雲儒忙按住張三,說道:“別信他,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現在正愁沒法殺我們呢,你要死了可就白死了。”

張三盯著李和兒手中的鈴鐺,臉色陰晴不定,內心無比掙扎。玉煙必需要救,可小青蛇對自家公子來說也不能失去,而且方才許雲儒的話也不無道理。

李和兒看著張三內心受著煎熬,覺得很有趣,於是又說道:“給你機會了,你不要,這可怪不得我。”

此話一出,張三心隨著李和兒逐漸收緊的五指而縮緊,張大了嘴吧說不出半句話來,在這一瞬間似乎忘記了呼吸,臉上的表情更是有些歇斯底里起來。

許雲儒連忙說道:“等等,我拿東西跟你換,你看行不行。小青蛇雖是兇獸後裔,但這世上兇獸後裔也不只一個,你說是不是。”

“你以為那些兇獸都是家貓嗎,可以任人宰割”,李和兒嘴上這樣說著,但發力的五指卻鬆了開來。

許雲儒見有戲,先是拍了拍張三,讓他暫且安心,隨即說道:“兇獸常有,可好法寶不常有,再者,就算將小青蛇給你,你去煉製可以保命的糖人,那也有失敗的可能,還不如咱們做筆交易呢。”

李和兒點頭笑道:“你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那你都有什麼東西可以換啊,拿出來看看。”

張三一聽可以拿東西換回玉煙,連忙就要去解下腰間的葫蘆。

李和兒見張三一副窮酸樣,想來作為別人跟班的他,哪會有什麼好東西,趕忙說道:“就你那破葫蘆我可不要,頂天了就是件儲物法寶,說不定連我這擔子都裝不下。”

許雲儒按住正要反駁的張三,盯著張三的眼睛說道:“你這東西還是自己留著吧,我還有點好東西的,讓我來吧。”

張三讀懂了許雲儒眼中的意思,也就沒有再吭聲,站在旁邊看著許雲儒從腰帶內往外拿著東西。

先是送給陸雲溪的那對玉獅子,李和兒直接沒拿正眼瞧。接著又是一本印譜,李和兒再三確認這本印譜的確是件普通物件,臉上笑容一斂,大怒道:“你逗我玩呢?”

許雲儒詫異道:“這都是我收藏的寶貝啊”,說著又拿出了那方刻著,‘故溪黃稻熟,一夜夢中香’的印章來,以及當初張三送他的幾本古籍。

且不說李和兒,站在一旁的張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公子,個人的喜好可能不太一樣。”

許雲儒抬頭瞅了眼臉色陰沉的李和兒,一咬牙又取出張三送他的青花筆洗,指著“墨池有魚,常吮筆鋒”幾個字介紹道:“看看,單是這幾個字就非同尋常,這筆洗給儒家學宮的君子用,半點都不跌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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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兒冷笑道:“你要真沒好東西那就算了,要麼拿小青蛇來換,要麼我就捏碎了這鈴鐺,咱們一拍兩散。”

張三忙勸慰道:“有!還有的!你千萬別衝動,再看看。”

許雲儒猶豫了下,正當李和兒心有期待時,只見許雲儒拿過橫刀往前一遞,介紹道:“上品寶器,很是難得,在我手中發揮不出多大用處,你看的上就拿去。”

李和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笑道:“本以為你這當主子的還能有點好東西,沒想到,你和你跟班這差不了多少。”

許雲儒眉頭緊皺,顯然是再糾結著什麼,李和兒靜靜地等著,接著許雲儒將那根竹杖從腰帶中取出,一臉肉疼地說道:“高一位人送我的,說是罕見的寶物。”

李和兒終於眯起了眼睛,打量一番後說道:“雖不是文廟的那根,但也算罕見”,張三剛鬆了口氣,李和兒繼續說道:“但是這東西我不稀罕,你還有比這好的東西就趕緊拿出來,沒有就算了。你們要是真不願意換,大不了我殺了你們,然後跑路就是。”

許雲儒連忙喊道:“等等,這個東西你可能會有用”,只見許雲儒手心握著個白色石頭,李和兒瞪大了眼睛道:“不灰木!”

雙方沉默了片刻,李和兒將視線從許雲儒手心移開,緩緩說道:“東西是不錯了,但你要知道,我的糖人是可以保命的,再說了,這東西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用,我這爐火可比它強多了。”

許雲儒一臉沮喪,正當張三死心時,許雲儒驚叫道:“我記起來了,我有一位長輩賜的丹藥,有起死回生之能。”

李和兒一臉不屑,笑道:“起死回生?”

許雲儒趕忙指著張三說道:“當初他還沒修行,胸口被金丹境破了個大洞,就是這丹藥把他給救活了,我親眼所見,此事千真萬確。”

這樣一說,李和兒來了興趣,急忙讓許雲儒拿出來看看,可看過之後,李和兒卻說道:“這丹藥確實有些用,可絕對沒你說的那麼誇張”,說道此處頓了一下,又話鋒一轉:“不過你要是能多拿出來幾顆,倒也勉強可以換。”

這丹藥是許雲儒腰帶中原本放著的,總共就三顆,一顆給張三用了,另一顆給了陸雲溪,如今只剩下了這一顆,至於藥效如何,許雲儒心裡一清二楚。

李和兒故意設套給他,許雲儒心知肚明,於是裝作一副懊悔的樣子道:“當時我那長輩為了救張三用了一顆,順帶著也就只給了我一顆,讓我留作保命用的。唉,早知道當時就多討來幾顆了,哪怕賣了去換幾枚紫玉也好。”

李和兒見許雲儒說的不似作偽,心裡暗笑道:“多要幾顆?這土黃色的丹藥我雖不認得,但也能感覺到其中的藥力強勁,這等療傷的寶藥豈是常見的。你這不識貨的門外漢,還想賣了換幾枚紫玉?這東西說不定還是上古遺留丹藥,拿著墨玉都買不著的。”

張三見李和兒不說話,以為這丹藥真的如李和兒所說,沒那麼大的功效,於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神情悲切。

許雲儒蹲在張三身邊,輕輕按住張三要去拿葫蘆的手,輕聲安慰道:“交換不成,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就把小青蛇給他,只要他能降服,拿去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