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之笑道:“有些事不能怪你,只要你還是那個許雲儒,就算你是妖族又怎樣呢。”

“我真的是妖族?”許雲儒猛地抬頭問道。

“我暫時也說不清楚。況且,是妖族還是人族,這重要嗎?”

“不重要嗎?”

陸延之走到許雲儒身旁,問道:“那你覺得妖族和人族,這兩者除了種族不同之外,還有什麼不同?同樣是天下生靈,一樣可以修煉,可以口吐人言,可以讀書,真有那麼大的區別嗎?”

許雲儒不解道:“可是儒家……”

陸延之打斷道:“儒家最是劃清與妖族的距離是嗎?”呵呵一笑過後,他嘆道:“各有各的難處罷了,以後你就會明白。”

許雲儒嘆了口氣,率先走向一塊青石坐下,陸延之隨後也坐於青石上。

倆人看著遠處的燈火,各自沉默了半晌。

陸延之笑道:“講講你這幾年事?”

許雲儒緩緩搖了搖頭,隨即恍然大悟,伸手摸出一小壇仙釀來,遞給陸延之。

陸延之眼前一亮,接過仙釀後聞了聞,讚歎道:“出門幾年,懂事了不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酒很快見了底,話卻未說半句。

許雲儒道:“先生回吧,陳姨還等著呢。”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陸延之追問道。

許雲儒道:“我答應過別人找幾樣東西,現在須得抓緊湊齊了。另外,我也想知道自己失憶前,到底是誰。”

陸延之聽後叮囑道:“如今天下九境大都在閉關,過完年,我就要去文廟打雜了,你若再遇難事,可直接找到當地的書院,只需說是我弟子,我自會去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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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雲儒“嗯”了一聲,執弟子禮,拜別了陸延之。

陸延之看著遠去的許雲儒,久久不願收回目光,這可是他認可的讀書人啊,怎麼就要和自己走上一條道了呢。

這固然是好事,可誰說是好事,就一定是易事呢。

再想到了陸雲溪,他的心中,憂慮更甚。

幾日後,碧螺宮山門外。

故地重遊的許雲儒,心裡覺得此地熟悉,卻記不起上次來這的情形。

守山門的弟子早已換了,許雲儒也不再是那個任人戲弄的普通人,稍稍展露了金丹境氣息之後,守山門弟子賠著笑將他請了進去。

許雲儒前腳踏進碧螺宮,齊景升後腳就進了山門。

當日,齊景升被賀中天的孫女帶回去救治,醒來後的他哪有顏面再留下去,可禁不住女子的再三挽留,只好又多留了一天,這讓他心裡稍稍好受些。

碧螺宮內,林雲兒剛從柳葉洲返回,聽聞有一個名叫許雲儒的人前來拜見,當下心中一驚。

難道是重名?

碧螺島上那詭異的水潭,她至今都不敢深入其中,更可況,當初許雲儒掉進去的時候還是個普通人,因此,絕無生還的可能。

可這人吶,面對在乎的事情時,總會抱有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