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言:金丹大道。

金丹成,則大道始。金丹已在自身中,則可跳出乾坤世籠,成為一名真正的山上神仙修士,問鼎長生。

至於山上修士常說的那句,“結成金丹客,方是我輩人”,也是指金丹境之後,就可算是真正的神仙人物,自此踏足登頂的大道。

許雲儒體內的小世界,金丹猶如一分為二,化作了高懸空中的日月,靈氣倒灌入體,將天地間的混沌汙濁洗滌一空,使得天高地闊,不再朦朧。只是這方世界內,此時除了那一山一湖一金線,以及高懸的日月之外,再別無他物,顯得空曠了許多。

而因為許雲儒結丹,所引起日月同天的異象,不少人都親眼所見,可能看懂的人卻不多。

先是碧螺島下的洞窟內,渾身連著符文鐵索的那人,將嘴角微微上揚,引的鐵索上的符文一陣閃爍。接著是大荒那座通天高山頂部,一雙擁有金黃豎瞳的巨眼猛地睜開,望了眼柳葉洲所在的方位。

隨後又有菩提洲的香茗,以及在去往桃符洲渡船上的阿四,兩人皆是面向柳葉洲方向出神許久,醒後卻不自知。

天牢島上,許雲儒走出屋子迎上前的第一個人,不是他期待中的小不點,而是臉上堆滿笑的項伯,跟著是正黑著臉的清酒。

許雲儒正想問小不點去哪了,項伯就湊上前,拱手道:“恭喜恭喜!自此算是真正的山上人了。不過,你小子這動靜也太大了點,再者,下次突破可不敢隨意就入定了,萬一你到了靈氣匱乏的地方,突破到了關鍵時刻,四周靈氣卻不夠,那你豈不是要冤死。”

嘮嘮叨叨,項伯本色,許雲儒習以為常。

當他聽說自己又鬧了很大動靜時,剛準備張口詢問,項伯就又說道:“放心,事關修行機密,我已幫你遮掩了。就算是這院子之外的人,也沒人能看清這裡發生了什麼,至於陣法外面的人,他們除了看見日月同天之外,更本不可能發現什麼異常。”

“日月同天?”許雲儒倍感吃驚。

“是啊,你是沒看見,那天上的太陽和月亮,猛地一下就都亮了幾分,嘖嘖,真好奇你修的是什麼功法,結個丹竟有通天的本事。”項伯揮手比劃著說道。

這兩人一問一答,大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清酒實在看不去下了,只好插話喊道:“小不點被人綁走了!”

聞言,許雲儒心臟瞬間一緊,猛地一步跨出,死抓著清酒的胳膊,紅著眼,凶神惡煞地問道:“小不點怎麼了?”

清酒費力掙脫,嚇得連退數步,心中驚魂未定,一臉埋怨地看著許雲儒。

項伯這才笑著站出來,說了一遍事情經過,還著重提醒許雲儒,此事就是李熙正的陽謀,不可衝動,萬事從長計議。

清酒冷哼一聲,底氣略顯不足地埋怨道:“兇我幹什麼!有本事兇李熙正去。”

雖說小不點是清酒帶出去弄丟的,可許雲儒知道,清酒帶小不點去玩也是出於好心。冷靜下來的他,自然不會跟清酒計較什麼,反而就自己剛才的魯莽舉動,向清酒道了歉。

清酒嘀嘀咕咕,聲如蚊吟地像是說了些什麼,可到底說了什麼,她自己也沒聽清。

項伯又趕緊出來打圓場,招呼倆人進屋,大家坐下來商量對策。

隨後,項伯告訴許雲儒,海寇陣營中的諸多勢力,一般都是各自佔據一個大島,及這個大島周圍的一些小島,以金丹境出島御風一炷香的距離為限,照此來劃分地盤。

以前海寇各自為戰時,領地意識就很強,如今海寇形成了聯盟,對此看的更是重要。

一旦有哪方勢力成群進入他人的地盤,或是上三境擅自進入他人的地盤,就會被人視作是爭搶底盤的舉動,而其餘的海寇勢力就會聯合起來,將不守規矩的勢力剷除,不死不休。

李熙正就是利用了點,讓許雲儒得不到外界的半點幫助,只能孤身前往將軍島。

更重要的是,李熙正此舉還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畢竟明面上來說,還是他從流寇手中救了小不點,讓許雲儒去領人,合情合理。

可危險之處也就在此。

尋常海寇陣營議事,往往都會選擇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荒島,並不會直接去哪一方的地盤內。如今許雲儒若是貿然到了李熙正的地盤,那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

許雲儒聽完項伯的分析,直言道:“我必須去!”

清酒提醒道:“你和他可是有死仇的,他肯定會找個理由把你殺了,到時候你可就白死了。”

項伯也勸道:“清酒說的沒錯,去了就相當於羊入虎口,李熙正要殺你簡直再方便不過,甚至,他都不會給旁人替你伸冤報仇的機會。”

許雲儒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我逃命的本事可是頂尖的好,而且對我來說,小不點可不只是一隻妖獸而已,所以我必須去。”

“妖獸就是妖獸,有什麼不一樣的,大不了就是跟你日子長了點,難道這還能比你命更重要?”清酒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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