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汐在許雲儒離開後,轉身進了竹劍堂,自始至終也沒搭理葉劍。

竹劍堂的後山有一片竹海,葉汐在竹海邊緣呆立良久,直到不再有清風拂動翠竹,他才離開了此地,出了竹劍堂。

下山的路上,葉汐神色有些哀傷。

剛走出竹劍堂不遠,葉汐突然琢磨出許雲儒話裡的意思,原來這個叫許雲儒的傢伙,就是讓陸雲溪心心念唸的人啊,不過如今看來,許雲儒應該是誤會了自己和陸雲溪了。

這事可要不得,葉汐不敢再耽擱,直接御劍而起。

書院內,陸雲溪正在準備下午的課程,書院院長突然敲門而入。

進屋後,書院院長說道:“我昨晚遇見個人,他託我轉交些東西給你。”

陸雲溪有些期待,卻又不敢過分報以希望,她攥緊了手中的書籍,語氣平靜地問道:“先生遇見了誰?我可認識?”

只問是誰,沒問要轉交給自己的東西是什麼。

書院院長看出了陸雲溪的緊張與期待,嘆了口氣,說道:“許雲儒。”

陸雲溪兩眼放光,扔下手中的書籍,問道:“真的嗎?那他在哪呢?怎麼不來見我?”

書院院長拿出了先前扣下的五封書信,都是自北冥洲傳來書院的,他說道:“這幾封書信都是給你的,至於為何現在才給你,你且聽我慢慢告訴你。”

接下來的時間裡,陸雲溪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看不出絲毫情緒的波動,卻給人很可怕的感覺。

書院院長將五封書信,以及許雲儒託付的東西,都給了陸雲溪之後,說道:“東西都在這了。”

又補充道:“許雲儒與儒家有了隔閡這件事,你父親要我告訴你,他會替許雲儒找回公道,不會讓他受了委屈,你安心在書院讀書即可,而且你只有到了上三境,才可以離開柳葉洲。”

陸雲溪沒有說話,依次拆開了那五封來自北冥洲的書信。

第一封,是張三來信,說了他們倆人遇險的經過,也說了許雲儒生死不知。

第二封,是許雲儒來信,信中說自己和張三走散了,自己不久就會來找她。信中,絲毫沒提遇險的事。

第三封,又是張三來信,說自己和小青蛇到了菩提洲,等站穩了腳跟,就來柳葉洲走一趟。

第四封,許雲儒來信,說自己在北冥洲要處理點事,順便找找張三的下落,讓她不用傳信回來。

第五封,依舊是許雲儒的信,信上說他找到個砥礪修行的法子,而且他就要到金丹境了,待到結丹成功就去往柳葉洲。

陸雲溪看完信,明白了發生在許雲儒和張三身上的一切,卻始終不明白許雲儒為何不來見她,難道真的是因為與儒家之間的隔閡嗎?

她覺得,還不至於。

當她看見許雲儒讓院長交給她的東西時,那把本屬於她,後來她又送給了許雲的小紅傘,讓她彷彿明白了點什麼。

聯想到許雲儒是昨晚到的書院,而昨天,她恰好去了綠竹軒,還是與葉汐在旁晚一起回的書院,難道當時許雲儒就在書院外?

看來這傻小子,肯定是誤會了,不然怎麼會將小紅傘還給我呢。

陸雲溪覺得好氣,又好笑,連忙問院長道:“先生可知道他現在在哪?”

書院院長搖了搖頭,回答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父親還有話讓我轉告他,有訊息我會通知你的,放心吧。”

書院院長剛走,陸雲溪罵了聲“傻子”,而後準備偷偷溜出去。

才出門,就遇見了行色匆匆的葉汐。

“你偷偷摸摸要幹嘛去,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倆人一見面,葉汐就問道。

陸雲溪丟下一句,“有事改天再說”,轉身就要往外跑。

葉汐又將她攔了下來,問道:“許雲儒你認識嗎?”

“什麼?你從哪聽說的這個名字?”

“看來你是認識了。”

“快說!你怎麼知道的。”陸雲溪催促道。

葉汐將早上竹劍堂的事說了之後,幸災樂禍道:“看來他是誤會了,不然也不可對我說那些話。”

陸雲溪握刀的手一緊,拇指順勢放在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