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片雲天共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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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洲,不可知之地內,許雲儒已記不清,自己在這茫茫雪山中轉悠了多少時日。
就在許雲儒茫然之時,只覺得眼前的光線突然一暗,一抬頭髮現自己頭頂不知何時飄來了一團雲朵。湛藍的天空中,這團雲朵孤零零地懸在許雲儒頭頂,像是一個忘記了回家的路,正在岔路口躊躇的孩子。
許雲儒看著天上這團意外出現的雲朵,覺得總算是有個伴了,沒來由心情便好上了幾分。
心裡正這樣想著,這團雲朵像是找準了方向,緩緩飄動了起來。
許雲儒看著緩緩飄動的雲朵,突然記起自己剛從碧螺島出來的那個夜晚,天上的月亮也似這雲朵般,當時自己跟隨它走了一整晚,當他再次醒來時,一睜眼,便瞧見了如今最想念的人。
跟著它走,說不定會有好運。
於是在茫茫雪山之中,一片孤雲之下,一個揹負橫刀的少年郎,跟隨頭頂的那團孤雲,向雪山更深處行去。
雲朵走,他便走。雲朵去東,他便去東。雲朵向北,他便向北。
待到白雲散去,許雲儒的眼前出現了一片明鏡般的湖泊,遠看湖面波光粼粼,他抬頭看了看白雲消失的地方,隨後激動地向湖泊跑了過去。
走近之後,許雲儒才發現眼前的湖泊被冰封著,只因湖面上的堅冰太過於純淨,所以站在遠處時沒能發現。
許雲儒蹲下身,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如活水的冰面,手指剛剛放上冰面,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感襲來。再睜開眼時,許雲儒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大殿內,藍色的幽光中,大殿顯得格外神秘且古樸,關鍵是十分的大。
這裡空間大,地磚大,案几大,椅子大,最誇張的是大殿正上方的那張椅子,要不是從造型還能看出這是一尊王座,許雲儒甚至會以為它是一張巨大的床。
屋內的這些東西,許雲儒皆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造就,但這些東西都現如今都被冰雪所封凍著,在屋頂層層折射下來的光線中,似夢似幻。
“巨人國?”,許雲儒腦海裡首先想到了這個匪夷所思的詞。
隨即,許雲儒猛地想到冰河中的那艘小船,“印記!對了,想必這大殿一定和印記有關。”
就在這時,大殿內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分,使得許雲儒全身都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整個人不由打了個激靈。
按理說,冰霜寒風在一個巡山境修士看來,並沒有什麼值得需要小心的,可如今許雲儒竟不由自主地一哆嗦,這就很是奇怪了。
許雲儒下意識退後的同時,目光迅速在大殿內遊走起來。
未幾,許雲儒瞳孔猛地一縮,只見一個臉覆面具,身穿冥府長袍的人,從不遠處的一張巨大椅子後面,緩緩地向那尊王座走去。
那人遠去,許雲儒感受到寒氣漸小,隨即也明白了寒氣的來由,看來走向王座的那人被寒氣所包裹著,離得越近,便會覺得越冷。
寒氣雖然漸小,但許雲儒的額頭卻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四目相對之下,誰也沒有先開口。
面具之下的眼睛,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許雲儒,而許雲儒此刻,正強忍著心裡的驚濤駭浪,整理著思緒。
許雲儒先前也見過冥府的人,先是毀壞跨洲渡船的李秋山及另外一人,後來又見了那位深不可測的秋老鐵匠,毫無疑問,他們都稱得上是高手無疑,但從沒給過他這麼大的危險感覺。
眼前這人,許雲儒感覺就像是正面對著一個漆黑的冰窟,看不到底且寒風透骨,雖然也能感覺到這人似乎並無惡意,但許雲儒總有種說不上來心悸感覺。
難道這就是冥府的府主?在冰河中讓小船救了我的是他?為什麼會救我?難道和我胸口的印記有關?這樣說的話,那他們冥府又和給我印記的人有什麼關係?
種種疑問在許雲儒的腦海裡盤旋著,答案就在眼前,許雲儒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晚輩許雲儒,誤闖了此地,還請前輩恕罪。”
“許雲儒?”,一個女子的聲音從面具下傳了出來,音調中夾雜著些許意外。
許雲儒大感意外,這人居然是女子,更奇怪的是,為何這聲音聽起來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接著,面具下又傳來冷冰冰的聲音,問道:“你這腰帶哪裡來的?”
許雲儒頓時慌了神,沒想到這人居然直接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自己要是如實回答,如果兩方是同一陣營的人,那自然皆大歡喜,自己尋找五行之屬也會方便不少;可兩方若是敵對陣營的,自己將事情和盤托出,這不就害了碧螺島下的人。
碧螺島下的人,一直為碧螺島提供著源源不斷的靈氣,就連碧螺宮都不知曉他的存在,而冥府雖然是同三教等勢力敵對的一方,但也不好以此來推測多年之前的事。
如果冥府真的和那人有關,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何不去救他?如果說是因為找不到,許雲儒有些不信,畢竟他見過的冥府之人,可都是九境的修士。
眼珠轉動一個來回,心裡卻早已亂作一團亂麻,瞬間理不清這些費神的關係,最終許雲儒選擇了保守行事,打算先弄明白印記的事,之後自己再選擇說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