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林中,玉煙憑藉其修為模糊感知到了張三所在,但就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明明知道張三就在前方,可每每走上一段,玉煙再一感應,張三的位置就又到了身後,或者兩側某處。

許雲儒和玉煙在林子裡打著轉,雪花、梅花落滿了許雲儒全身。

良久過後,許雲儒停下了腳步,再次駐足掐指推算了起來,這是他進入梅花林後的第三次推算,可結果依然是摸不著頭緒。

推算無果的許雲儒,心頭一狠,提起手中的橫刀就向梅樹劈砍而去。

張三性命危急,他也不顧此舉是否會招來梅林主人的不滿,本想和和氣氣地救人,但既然連正主都見不到,那他也無須再客氣。

橫刀所及之處,枝椏翻飛,空中的梅花和雪花變得密集了起來,其間時不時還夾雜著一兩抔泥土,一時間,空氣中梅花的香氣連同泥土的芬芳混作一團。

離此較遠的城外,有一間鐵匠鋪。

冰天雪地裡,草棚內,一個年輕人正著上身,在火爐前掄著錘子,彷彿對錘下的鐵塊有著深仇大恨,每一錘狠狠落下,頓時砸出大片火花四濺。

年輕人一邊打著鐵,一邊咬牙切齒道:“老東西,讓你拿我當苦力!看我不打偏你!”

草棚旁邊的屋內,一箇中年人跟一個老者正溫著酒。

中年人給老者倒了一杯酒,說道:“那就麻煩老師傅了。”

老者端起酒杯,笑道:“你出錢,我辦事,不麻煩的。”

中年人也端起酒杯,笑道:“能請的老師傅出手,實屬不易啊,我那片梅花林的劍陣,老師傅就多費費心,錢不是問題。”

老者喝掉杯中的酒,指著眼前的中年人道:“我要是不答應你,你是不是就要賴在我這了。”

為了請的老者,中年人的確耍起了無賴手段,聽老者如此說道,只好尷尬一笑,連忙給老者倒酒。

老者給他解釋道:“你也不必覺得尷尬,主要還是你出的價錢合理,而我那徒弟也需要見見世面,否則就是你在我門外待上一年,我也不會答應的。”

突然,中年人倒酒的手一抖,酒水灑了滿桌,老者一臉疑惑。

中年人臉色大變,急忙說道:“有人在毀我那片梅花林。”

老者見中年人要走,當下說道:“那我隨你一起去一趟吧,正好也看看你那片梅花林,再去打造劍陣也穩妥些。”

中年人不由大喜,說了幾句客套話,這才領著老者及草棚內打鐵的年輕人,一路飛奔而回。

梅林中的小院內,被迷了心竅的張三,一臉如痴如醉,女子依舊瘋狂著地索要著,倆人也不知已是梅開幾度。

妖族修煉中,有著人丹、陰陽丹的說法。

人丹顧名思義是以人為丹藥,吞噬後用來增進修為,可此種方法為天道所不容,如果服用數量過多,則會被天道所棄。

而陰陽丹則沒有此種弊端,女子引張三前來,就是為了行採陽補陰之事,用張三的精之陽丹,來補她的妖丹,從而增進修為。

此舉與修士的雙修還不同,只會對一方有益,而被採補之人,多半會被榨乾精血而亡。

這女子白日裡遙遙望見張三跟許雲儒二人,見張三修為不高好下手,遂藉著他方便的時機,引來這方小天地中,為保險起見還誘其喝下藥酒,這才對張三下了手。

初試雲雨,女子發現張三出其意料的大補,所以女子又動用了些許手段,令張三在夢中陷得更深,從而這一人一妖,漸漸地到了忘我的境界。

許雲儒刀劈桃林之時,女子正騎在張三身上,瘋狂地扭動著腰肢,渾身香汗淋淋而不知疲倦。

隨著倒下的梅樹增多,女子終於有所察覺,猛地望向許雲儒所在,口中怒罵不止,接著伸出食指在張三額頭一按,使得張三沉沉睡去,女子這才不舍地從張三身上下來,扯過衣袍向梅花林中奔去。

女子人未到,聲卻先至,“大膽!何人在毀壞梅花林?”

許雲儒見正主出現,也就停下手,這梅花林來之不易,他本也不願過多破壞。

女子一身白衣出現後,許雲儒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問道:“就是你捉走了我同伴?”

許雲儒之所以疑惑,是因為從女子的氣息來看,她的修為並不高,不像是能佈下這片梅林的人。

女子被攪擾了好事,心中自然不快,冷笑道:“攪我好事,毀壞梅林,你膽子可真不小,你可知這是何地,居然膽敢如此放肆!”

許雲儒聽出張三暫時還無性命之憂,不由地鬆了口氣,說道:“你將人還回來,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