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和張三在小城停留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又再次上路。

出城時,崔烈再三叮囑他們路上小心,如果在聶陽國京城遇見什麼麻煩的話,可以去找他,那時他要還沒回去的話,他家人只要知道是他的朋友,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崔烈的熱情讓許雲儒二人心裡一暖,道過謝後,二人這才揮手告別繼續趕路。

許雲儒打算先去離此地最近的學堂,一來學堂可以傳雲書回去,讓陸延之等人知曉自己已經平安到了北冥洲,二來還需要透過學堂的渠道採購些藥草,用來幫助張三穩固煉體境底子。

下雪天的道路異常難走,好在有張三這麼個存在,一路上倒也不會覺得枯燥無聊,而且在沒有人煙的地方,張三還會將玉煙喚出來。

雖然玉煙還是遮掩著身形,但張三也有自己的說法,好歹玉煙也是個姑娘,那著清泉幽蘭般的嗓音,聽著解解悶也是很不錯的。

倆人每天都是早上先打幾遍拳,然後再上路,晚上修行之後,張三還要隨著玉煙煉魂,因此倆人走的不緊不慢,幾日過後,終於是找到了此地的學堂。

學堂得知許雲儒是書院出來遊學的弟子,一番盛情招待自不必多說,至於許雲儒需要傳書及採購藥材的請求,學堂裡的負責人也是欣然答應了下來。

倆人在學堂內安頓下來後,許雲儒先是給陸延之和陸雲溪分別傳去了訊息,只是告訴了他們自己已平安到達,其餘事情皆沒有提及,以免讓他們擔心。

掏了幾枚彩玉,雲書傳出去後,許雲儒又去找了學堂的管事,商量著採購藥材的事情。

張三這時又偷偷去給陸雲溪傳了雲書,內容只有‘一切正常’四個字,不是張三沒有話說,而是張三在得知雲書的收費,跟距離和內容多少有關係時,便不得不將一大堆話刪減的只剩下了四個字。

等張三找到許雲儒時,表現的很鎮定,見許雲儒挺高興,就笑嘻嘻地湊上去問道:“公子,是藥材都聯絡好了嗎?”

許雲儒回答道:“恩,等藥材都備齊了,就開始幫你穩固煉體基礎,之後我會輔助你煉化水運精華,將你的經脈關隘強行撐開,再往後就要靠你自己了。”

張三疑惑道:“公子,準備的藥材是用來吃,還是用來泡澡,我看那書上都是這麼說的。”

許雲儒給他解釋道:“藥材是給你泡澡用來恢復的,你之前受傷服下的丹藥,在你體內還沒完全散開,藉著這次機會讓你都吸收了。”

張三更疑惑了:“恢復?不是吸收上次的丹藥嘛,怎麼是泡澡恢復?難道泡個澡就可以了?”

許雲儒嘿嘿一笑,張三見狀心裡的有些忐忑,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心間生起,許雲儒拍了拍張三的肩膀道:“張三,你知道武夫是怎麼打熬身體的嗎?”

張三面露驚恐,本能地搖了搖頭,許雲儒接著說道:“要想學會打架,就要先學會捱打,這句話你總該聽過吧。”

“啥?!”,張三聽了個大概,就被嚇得驚喝一聲。

許雲儒告訴他這幾天先好好休息,藥材到了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他可能要吃些苦頭,叮囑完張三這些,許雲儒便獨自離去。

張三呆立原地,一想到許雲儒之前在小鎮打人的樣子,張三想著要不要提前寫好遺書,心裡感嘆著真是天道輪迴,報應來的也太快了些,自己成了陸雲溪放在公子身邊的臥底,這才剛剛給陸雲溪彙報了訊息,壞話都沒敢說上一句,就要被公子按在地上摩擦了。

接下來的幾天,張三過得異常煎熬,原本打算將一路所見所聞都記下來,如今他也沒了再寫下去的心思。

許雲儒見張三整日惶惶不安,便覺得自己那天故意嚇張三可能演的有些過了,於是出言安慰道:“你不要有心理壓力,武夫都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條件差的人煉體都是自己虐待自己,只有條件好的人,才會請境界高於自己的修士來對戰,不僅可以打熬身體,更重要的在於體會他們的拳意。你每天練習的拳法是我教的,由我來幫你打熬身體,你更能感悟出東西來,這是好事。”

張三聽後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捱打就捱打吧,心情正要放晴時,突然一愣,問道:“公子,你的意思是不用刀?用拳?”

許雲儒理所當然道:“對啊,幫你打熬身體,感悟拳意,自然是用拳啊。”

張三幾乎當場崩潰,心裡哀嘆一聲,他娘嘞!公子你上次用拳打人,那人的下場如何我可是親眼所見,你用刀就是為了避免肉搏,從而壓制住體內那股暴戾的氣機。

現在好了,幫我打熬身體還不用刀了,萬一要是打著打著,你來了興致,我這小心臟也不夠你捏的啊。

許雲儒沒想到自己好心安慰,卻起了反作用,當下也不敢再亂說話,只是告訴張三:“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我能控制住。”

張三木訥地點了點頭,內心早已是死灰一片。